,慢悠悠的往前走了两步,轻而易举的一点点将她逼进角落。
何念的脊背贴在墙上,退无可退。
“坏人多,会出事的。”
男人把手撑在她的一侧,眼神像狼。
何念紧张的都快把嘴唇咬破了。
乖乖,他不就是坏人?
男人直勾勾的看着她,大约过了五秒钟,何念几乎快站不稳的时候,他忽然低笑出声,背对着她燃上了根烟。
“多大?”他问。
“二、二十。”
“二十还戴这种发卡,”男人笑,“卡通兔?”
何念张了张嘴,没敢反驳。
青白色的雾气在男人旁边袅袅升起,他轻轻一吹,散了。
“记住,以后不要多管闲事。”男人转过头,凑近她耳边,声音低哑,“像我这么好说话的人已经不多了。”
何念紧紧攥住裙摆,手心冒汗。
“听懂了?”
她立刻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这种地方,以后晚上不要来。”
何念咬着脸颊,隔了一秒,男人抬高声音,问:“听到了吗?”
几乎咬着他的尾音,她立刻应道:“听、听到了!”
“这才乖。”
他唇角俞渐上扬,声音放低,用没夹着烟的手轻轻的揉了揉她的发顶,转身散漫的朝黑暗里走去。
在安静的巷子里,脚步声尤为清晰。
何念吓得腿软,抚着胸口靠在墙壁上,过了两秒,耳朵一动,不远处传来吃痛的叫骂声。
还好还好,没死人。她扶着墙,逃命似的朝大路一瘸一拐的走。
实在太可怕了。
**
酒吧。
震耳欲聋的音乐,不停扭动的男女,何念一手护住胸前挂着的相机,一手捂住耳朵,从拥挤的人群里艰难地往前挤。
杨楚朦居然把她约到这种地方来谈事情,何念咬牙切齿,害得她下了漫展连衣服都没时间换。
终于到了稍微开阔点的地方,她对照着微信记录上的地址匆匆的赶了过去。
一定有什么爆炸性新闻,这么想着,何念的脚步就更快了些。
“你怎么这样就来了,”杨楚朦张口结舌,“玩角色扮演?”
何念穿了一件红色的洛丽塔裙,下面是黑色的蕾丝花边,黑白相间的长腿袜也就到膝盖上两三寸。
“你不是说有好差事拿给我?”何念一下子坐在她对面的椅子上,喘息,“怕你反悔。”
刚刚为了赶时间跑得她口干舌燥,拿起杨楚朦面前的杯子就往嘴里倒。
“等等,那是——”
还没来得急制止,何念已经心急的吞了进去。
“那是酒。”杨楚朦把刚刚的话说完。
“你不早说!”何念辣的眼泪都快出来了,五官夸张的皱成一团。
杨楚朦缩回手,笑:“都是成年人,喝点就喝点。”
“行了行了,”何念大舌头的问,“什么事?有什么爆料?”
“你自己看,”杨楚朦神秘兮兮的笑,细长的手指往前轻轻一指:“这不,要开始了。”
激荡的电吉他声,更加热烈的欢呼声,何念下意识的朝舞台上望去——
头顶的炫光加快速度的闪烁着,一个男人撞进她的眼睛里,他站在麦克风前,身体微微往后仰着,修长的手指飞快的拨弄的琴弦。
周围的人们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像是荧光棒一样挥舞着。他们手臂激动的高高抬起,像是炸裂开一样欢呼跳跃。
尖叫。
黑色的耳钉,高挺的鼻梁,微眯的眼睛,漆黑的发。
四周围仿佛一瞬间的寂静下来,何念清晰的听见了自己心跳的声音。
噗通,噗通,噗通。
“看到了吗?”音乐把杨楚朦的声音盖了过去,她只能把手拢在嘴边,大声的嚷,“他就是你的新目标。”
男人不可一世的挑着下巴,一手扶着吉他,一手高高举起。架子鼓更加激烈的打着节拍,旁边的贝斯手也疯狂的摇着脑袋,舞池里,人们不停挥舞着双手,尖叫着。
何念眼神发愣的举起挂在脖子上的相机,调好焦距,对准前面的男人,摁下快门。
真的是他?
黑幽幽的巷口里,猩红的烟头一亮一暗,他眼睛里蔓延着寒意,嘴角轻勾。
“为、为什么把他交给我?”何念声音发颤。
她是成约工作室的娱乐记者,经常被派去挖一些明星的八卦,可由于资历浅薄,每次派给她的都是一些小明星。
开什么玩笑,虽然他是有点小帅,可跟在这种男人身后,不死也得少胳膊断腿吧。
“可能因为这个月业绩你没及格,”杨楚朦想了想,又说,“老板说如果搞不定他,你就会被炒鱿鱼。”她安慰的摸摸何念的脑袋,“没关系,你这么可爱,他一定不会对你怎么样。”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