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钟可没说话,只笑眯眯地看着她。
不论她说什么,他都点头,说对对对。
坐在旁边的缪斯斯凉凉地想:班长,可是每次下课时,你都顶着同样“不甘寂寞”的表情,跑来找钟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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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中午,橘猫“班长”换上了一件漂亮的小毛衣。毛衣是红绿双色,有着高高的翻领,四肢开口精准,毛衣下摆还有特别可爱的松树、花环等图案,颇具圣诞特色。
杨心跃一见到这件小毛衣就喜欢上了,抱着“班长”亲了亲,腻声问它:“谁给你买的小衣服啊,这么合身?”
都说十只橘猫九个胖,还有一个压塌炕,这只被他们当作班宠的橘猫就属于压塌炕的体型。它肚子大,四肢肥,市面上买的宠物衣服总是不合身,衣长合适的,系不上扣;系得上扣的,衣长又累赘。
它今天穿了这么一件可爱的“圣诞装”,长短肥瘦都合适,就像量身定做的一样。
旁边,向来没什么存在感的白阿姨笑着开口:“不是买的,是我做的!怎么样,手艺还好吧?”
“原来是您亲手做的!您可真厉害!”杨心跃杏眼圆圆,若这时有人给她和猫咪合张影的话,绝对会发现她和它的表情几乎完全相同,又呆又萌。
“这算不上什么本事,我们这岁数的人,基本上都会织上几件毛衣。”她笑笑,伸手捋了捋猫咪毛衣的下摆,像是在给自己孩子碾平衣角一样,“……不过我织的样式太老气了,我女儿不愿意穿,说现在冬天不流行裹那么严实,若不是我那天和她发了脾气,她连羽绒服都不愿意穿,说要继续穿秋天的呢子大衣。”
杨心跃也不知怎么安慰她,因为她自己就是“要风度不要温度”的一员,不过她自小锻炼,天生体热,所以穿少点不影响。
倒是她的两个朋友,比她夸张多了。袁筱为了显腿细,大冬天只穿一条发热丝袜配长靴,而白芊则一直穿九分裤露着脚腕。好在她们宿舍就在楼上,一天都在楼里活动,不会冻到,可若是出了教学楼,她俩唯一的取暖方式,就只剩下“抖”了。
“对了,小班长,有件事我想问问你。”白阿姨忽然换了个话题。
“您说吧。”
“你也知道我年龄大,你们孩子之间传的消息啊、八卦啊我都跟不上,”她指了指猫咪,迟疑地问,“我昨天听他们聊天,说这只猫是你们抓鬼抓来的,这是怎么回事啊?”
这事两个班里都传遍了,哪想到白阿姨还不知道具体情况呢。杨心跃想了想,挑拣了能说的部分说给了白慧娟听,整个故事跌宕起伏、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其他同学听得都意犹未尽,但是白慧娟却抓住了故事的一个盲点。
“照你这么说,白芊同学,每天晚上都睡不着觉,跑去洗衣房自习?”
“也不是每天啦。”杨心跃含糊了白芊的具体情况,“其实洗衣房晚上不断电的事情还是戴麒麟发现的,他那个大学霸每天熄灯后,都要在男生那层的洗衣房再学两个小时。后来这事让芊芊知道了,于是她也过去学习了。”
“这孩子……我是说这些孩子,每天晚上熬夜学这么久,多影响身体啊?”白慧娟忧心忡忡。
不光她担心,杨心跃也挺担心的。戴麒麟是她同桌,她自然清楚这家伙学得有多拼命,他和钟可不同,他不是“天赋”型玩家,每天都把浓茶当水喝,黑眼圈快耷拉到嘴角了,杨心跃都担心他哪天学到猝死。
其实这么一想,戴麒麟和白芊真像是一类人,他们身上背负了太多的“期待”,让他们完全不敢松懈下来。不过戴麒麟的期待来自于自身,而白芊来自于去世的父亲。
杨心跃说:“不过这事发生后,宿管老师让电工紧急加装了新闸,每天晚上都会给洗衣房断电,不让大家再熬夜了。”
白阿姨舒了口气,终于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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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得飞快,明明记忆里复读班开学还是昨天的事情,转眼间,就到了十二月的尾巴,再过不久,这第一学期就要“翻篇”了。
太快了,真的太快了。
杨心跃上课时偶尔会忍不住走神。她看看身旁的戴麒麟,再望望班级大门,总觉得下一秒钟可就会从那扇大门里走进来,落坐在她身边,成为她的新同桌。
这一个月来,桌上没有熟悉的多肉植物,身旁没有信赖的男孩,她总觉得像是少了什么东西一样,心里空落落的。
自从他俩被老师分开以后,她和他的距离隔着好远好远,每天能相聚的时间,只有课间和午饭晚饭,加起来还不到两个小时——之前他们可是每天早七点到晚十点都要待在一起啊!
想到这里,杨心跃不禁盯着戴麒麟,幽幽叹了口气。
其实戴麒麟没什么大缺点,他确实嘴巴坏又自私,但杨心跃在了解他的家庭情况后,也能理解他的性格为什么会这么别扭。若是没有钟可作对比,杨心跃其实蛮乐意和他做同桌的。
可问题是,她已经有钟可了啊。
杨心跃的目光太炙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