苛求了。”
顾惜朝无意识地摇着头:“不,我要的,不是这个结局……不是……”
赵佚凝视着他熟睡的容颜。像个孩子般无助。
你回来了,然而却只是个躯壳。你怕,你怕得无所适从,你觉得没人要你,你的心空空荡荡,所以,你想找个依靠。
我愿意等。
陪着顾惜朝在御花园内散步。顾惜朝忽然皱起了眉头。“我讨厌那鸟叫的声音。”
赵佚一愣,侧耳听去。
不如归去。
不如归去。
杜鹃啼血,只愿归去。
顾惜朝淡淡道:“我不想再听到那鸟的声音。”
一旁侍候的李忠听了暗自摇头,御花园中杜鹃不下千只,难道一只只打下来不成?这宁王整日恍恍惚惚,弄得皇上也跟着他发疯,不过以这个要求为最。
赵佚望着他,眼中的怜悯更重。却不知,是怜他,抑或怜自己。
我们都傻,真的都傻。枉我九五之尊,枉我诗酒fēng_liú,枉我武功盖世,我却终究,比不过你一句,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顾惜朝冷冷道:“你不是说什么都随我吗?那就给我把这御花园中所有的杜鹃,全给我杀了!”
赵佚转过头,对李忠道:“明早我醒来之时,这御花园中,不能再有一只杜鹃。”
没有它们在这里唱不如归去,你是否,就不会飞去了。
残漏声催,疏竹虚窗,更哪堪,风雨凄迷。
赵佚望着顾惜朝房中的灯,一点孤灯,在风中飘摇。
长夜漫漫,不眠的,不止有你,也有我。
李忠在他身后,暗自嗟叹。情之一字,能奈如何。贵为帝皇,依然长夜无眠,却不愿惊扰于他,只愿在窗前默默凝视。
李忠咳了一声,道:“皇上,老奴有事禀报。”
赵佚道:“你说。”
李忠道:“皇上,罂粟之药,少了许多。”
赵佚猛然回头,眼神凌厉:“你说什么?”
李忠道:“老奴本以为是潜入盗贼,调查之后,确无可疑。只可能是……宫中之人,而且身手极高,守卫无一发现。”
赵佚脸色铁青,袍袖一拂,直闯进顾惜朝房中。
顾惜朝的眼神如梦,还在那个幻境罢。
赵佚一耳光打在他脸上,怒喝道:“你疯了?!”
顾惜朝竟笑了,笑得无法形容那是苦涩还是快乐:“罂粟是世间最能让人迷醉的东西。它可以让你忘了一切忧愁,一切悲伤,一切痛苦,一切绝望。有这么好的东西,我怎么可以不用?”
赵佚怒道:“你真疯了!你明知道,罂粟会毁了你!”
顾惜朝冷笑道:“我本来便是个疯子。你今日才知道?你不是说,我要什么你都给?倾国之力,难道找不到我要的毒?”
赵佚慢慢道:“我可以给你,你要多少都可以。但是,你的武功,你的健康,都会被它毁掉。你比我更清楚。”
顾惜朝一笑,笑容空虚:“武功?它成全了我,也害了我。我还有什么可后悔的。我只想……忘了这痛,这绝望……”
顾惜朝忽然伸出手,去抱赵佚的脖子。赵佚一愣,整个人已被他拉到床上。
“惜朝?”
顾惜朝笑了起来:“皇上,你是怎么了?我身上有刺吗?还是有毒?我发现你整个人都僵了。还是你厌倦我了?”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