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魏大虎气喘吁吁地跑着追上了艰难前行的华胜利后,他将自己的不解问于华胜利。
华胜利道:“大虎你口口声说过你当过猎人,那么你在冬天的山里雪地上,追击猎物时,看不看猎物的蹄子踪迹呢?”
魏大虎不假思索地道:“那当然了,俺们猎人冬天打猎,当然得寻踪子印了。咦?干啥问这个呢?嗯……我知道了。”他一翻大眼珠子,道:“我明白了,你是让我假砍出一条新山路,让我们后面的日本鬼子追兵,向那条假的山路追去,对吧?”
华胜利转过头冷哼一声而不答,继续忍着身上的高烧,艰难地在茂密的灌木丛中前行。不大一会儿,魏大虎就冲到了最前面,用他那有力的双臂,左右分扒开灌木丛的树枝,但是这回他听华胜利的了,没有再弄折一根枝条。大家纷纷地跟在魏大虎的身后而行。
又过了半个来小时,夜空的乌云更加地密实了,几乎将整个天都要压了下来。突然,电闪雷鸣,大雨倾盆。华胜利一行四人,冒着大雨艰难地在山岭之上摸黑而行。
雨淋在了本已经高烧严重的华胜利身上,让他感觉到更加的寒冷,打着的哆嗦简直都要将自己冷成了一团,但是他为了现在能成功脱险,日后多杀日本鬼子,再冷再难再累,路再不好走,自己也要咬牙努力地跟着大家一同前进……
……
四人在大雨中已经行了将近一夜,这场瓢泼般的雷阵大雨,渐渐地小了,又过了半个来小时,雨住了。东方已经露出了鱼肚白,华胜利一行人已经在连绵起伏的山岭的山梁上,走出了50多来里地,大家再也看不到也听不到日本鬼子的枪声了。终于,摆脱了日本鬼子的追击。
大家经过研究,决定下山,魏大虎找到了一条下山的小路,带着大家,向着山下走去。
天渐渐地亮了,旭日东升,经过这一夜大雨的洗礼,如洗的大山上下,格外地清爽和新艳,华胜利一行人都能闻到脚下大地所散发着的清馨的嫩草味。高烧着的华胜利看到这江山如洗,闻着清新的空气,不仅也感到有些许的神清气爽,他自言道:“江山真是美丽而多娇啊,祖国的山河如此壮丽,却白白地让日本鬼子占领了东北,唉!”
魏大虎在前,向着山下带着路,虽然他对这里的大山不太熟悉,但是他多年生活在东北的大山里,对于大山并不陌生,凭着经验他有种天然的方向感。四人来到了山角下,看到了一条大路一直横穿东西,这1932年的乡间大路,其实也没有多大,那宽度也就将将地容得下两辆马车并行而已,路面也都是因长年累月的车行人走而形成的天然土路,路面上现在还时不时地能看到不少的小水坑。
魏大虎挠了挠头皮,望了望路,道:“娘的,走到了哪呢,这附近他娘的我咋有点眼熟呢?”他继续带路向东而行。
走了又有半个来小时,大家已经走进了一个村子的入口处。魏大虎突然停住了脚步,对着身后的三人嘿嘿地笑道:“娘的,我说这儿咋这么眼熟呢?看到了这个村子后,我才想起来了,这地方叫黄家村。我以前‘下山跑马,打远食儿’时,来过这里几趟。哈哈,在这村子的东头,我还记得好像有一间‘大车铺’!”
华胜利猜测他口中所说的‘下山跑马,打远食儿’应该是他们当山匪胡子在自己的山下附近处,劫不到什么财物时,骑着马伪装成普通百姓到远些的地方劫财吧。而魏大虎所说的‘大车铺’,因为华胜利参军之前也是东北人,他小时候也听过爷爷讲过,那是专门给跑长途运货物的大马车队所住宿的旅店,当然这种旅馆内通常也就几间屋,每间屋内通长的大长炕,烧得热呼呼的,除提供食宿外,还负责给拴在店内大院里的客人的牲口喂草料。
华胜利估摸着现在应该是早晨的5点至6点左右,在魏大虎的带领下,四人穿过这个十户人家的村子,虽然他们沿途上偶尔遇到三四个早得起的老百姓,但是他们离老远地看到了魏大虎那人高马大的块头和他手里提着的枪,都认为是土匪胡子下了山,吓得立即都跑回家躲了起来。
他们一行四人终于穿出了黄家村,来到了黄家村的村东头的‘和通大车铺’老店。这个大车铺大院的厚实的木质大门关得紧紧的,因为昨夜下了大雨加上现在还都没有吃过早饭,所以昨夜住下来客人及马车都没有走。
魏大虎上前猛砸着大门,不多时一个长得挺精明的伙计跑了过来,扒着门缝向外面看,并告诉魏大虎店里已经住满了客人,不纳客了。
魏大虎气得抬起大脚,猛然地向着大门就是一脚,瞬间将门里的木质门栓踹断,大木头门被踹开了。魏大虎扲着三八大盖,大摇大摆地走在了前面,华胜利等人跟在后面。大车店里的伙计,看来者不善,急忙跑向屋内告诉掌柜的去了。
一个五十岁上下年龄的胖掌柜,强装着挤出皱褶的笑脸迎了出来。见到华胜利和魏大虎等人恭敬非常,心中却在犯着嘀咕。其实,能在这兵荒马乱的东北开店,黑白两道都旱就有人照着的呢,这附近的一些土匪胡子也早就拿过这店里的孝敬钱,甚至彼此之间还通着气儿可能早就是穿一条裤子的,因此这老店从清末开到了现在,一直还算是很太平,走路之人入住这家店内从来没有出过事。
魏大虎直接告诉掌柜的,这几个哥们儿都饿了,让他用最快的速度给准备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