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
路栩眸光微动,嘴唇蠕动了两下,最终还是开口说道:“我明天有事,不能陪你去了。”
何歆安疑惑了一下,“是你爸爸把你叫回家喊你去做的事吗?那要不我明天也不去了,等你什么时候有空,我们再一起去?”
她顿了顿,放柔了声音,补充道:“我没关系,多久我都等你。”
路栩垂着眼,沉默不语。
良久,他缓缓应了一句。
“好。”
何歆安挂断电话之后,心情沉重了不少。
虽然路栩没说,她也大概猜到了,他回家之后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
如果是搁在平时,路栩因为有事要爽她的约,他自己肯定就千百个不乐意,就好比中午吃饭前,他突然被他爸爸打电话叫回家,他就是像小孩子一样耍赖皮,也不想回家。
但是刚刚,他却是很平静地告诉她,他有事不能去,让她自己去。
语气平静得反常。
她没直接问,是听到他在电话那边故作轻松的语气,知道他瞒着自己,肯定是因为不想她担心。
他的家事,路栩自己不主动说,她也不好多过问。
尽管没问,但她总归是担心的。
只是何歆安没想到,她所担心的事,当天下午,就主动“找”上她了。
咖啡厅里,音乐悠扬。
何歆安看着桌前坐着的神色威严气场强大的男人,客气恭敬地朝他颔首,“路董事长。”
下午的时候,她才在家里坐着,忽然接到一个陌生电话,让她这个点到这家咖啡厅里来。
电话那边只说是上娱董事长要见她,却没说什么事。
不过,在听到上娱董事长这几个字后,何歆安也猜出了是有什么事。
也在这时候了悟,路栩在电话里反常的原因。
在听到她的声音后,路爸爸只是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坐吧。”
何歆安坐在他对面,没马上说话,而是等着对方先开口。
果然,路爸爸先开了口,开门见山道:“何小姐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我找你是为了什么事。”
何歆安看着他,礼貌性地接了一句话,“知道,您是为了路栩来的吧?”
像是欣赏她这种识相,路爸爸赞赏地点了点头,“既然何小姐是个明白人,那我就直说了,路栩是个有婚约在身的人,和何小姐不是一路人,你们俩在一起,不合适。”
说着,他拿出一张银.行卡,移到何歆安面前,“这卡里有一百万,算是我的一点小心意,弥补何小姐这段日子浪费在路栩身上的时间。”
看着移到自己眼前的那张卡,何歆安觉得讽刺极了。
她这辈子都没想到,有朝一日,她以前嘲笑过无数次的小说狗血情节,竟然会发生在她自己身上。
她觉得自己快被气笑了。
难怪路栩说,每次和他爸爸一谈话,就必定会吵架。
她之前还觉得,可能是路栩这性子太急躁,遇事不忍耐一下就爆发,所以才和他爸爸闹得这么僵。
但现在看来,是她误会了路栩。
换做是她,她估计会背上“和长辈打架”的不孝罪名。
但偏偏他又是长辈,碍于他是个长辈,何歆安忍气吞声一回,把卡送回路爸爸面前,客气地婉拒,“路董事长,这钱我不能要,您还是拿回去吧。”
见她竟然拒绝,路爸爸皱起了眉,“怎么,何小姐觉得钱太少了?”
如果真是这样,那他让路栩离开这个女人,还真是个正确的决定。
他能拿钱弥补她,说得好听点是弥补,说得难听点就是个交易。
但看她这模样,难道是还嫌钱少,想讨价还价趁机捞一笔吗?
他又问道:“如果嫌钱少,何小姐可以开个价,在合情理的范围内,我都可以接受。”
听到他说这话,何歆安真的快要笑出来了。
都是被气的。
她原本敬他是路栩的爸爸,是值得尊敬的长辈,以后还可能是她的公公,所以才一昧地忍让,始终客气又礼貌。
但事实证明,心中有佛,看人成佛,心中是屎,看人成屎,她的忍让,她的拒绝,落在他眼里,不过是一场交易中的讨价还价。
何歆安收敛了眼神中的恭敬,翘起了腿,身子微微向桌边靠,双手交握搭在桌边,不复之前那规矩的姿势,连眼里都多了几分不屑和傲慢。
她凉凉地笑了一声,“只是一百万,对贵公子的身价来说,确实是有些少了吧?”
路爸爸看着她,纵横商场多年,他观察过很多人谈判时候的姿势和表情。
他明显地察觉到,面前的这个女人,就在刚刚说话的时间里,整个人的气场都发生了些变化。
何歆安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不过既然路董事长都说了,这之间有个合情理的范围,那就请路董事长说说,这合情理的范围,峰值是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