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做过的事,被她一条一条陈列出来,她真的全都记得清清楚楚,李修杰除了听着,除了不断地像个复读机似的对她说对不起,他不知道还能做什么。
到最后乔乔的身体都不颤了,气场强势又沉静,她盯着对面的李修杰面色苍白毫无血色,居然觉得非常的舒畅,浑身畅快,她彻底地松了一口气,不想再理这个人,站起来想去找坐在后座一直注意着这边动静的顾安晨,在走到李修杰身旁时,乔乔停住脚步,低头看向他。
顾安晨已经站起来往这边走来,就在他走到乔乔面前拉住她手的那一刻,他的小丫头对那个男的说了一句话。
乔乔攥住顾安晨的手指,吐出一口气,很平淡无波地对低头的李修杰说:“李修杰,我祝你这一辈子日日夜夜都被噩梦缠身,永远良心不安。”
并不是所有的知错悔改都能被宽恕和原谅的,他们曾经做的事让她痛不欲生、生不如死,到现在都没能完全消除阴影,她不可能做到若无其事地对他们宽宏大量。
乔乔甚至恶毒地想,过去你们不让我好过,那以后你们也不要过的太好了吧。
所以,不接受他们的道歉不原谅他们的所作所为,让他们的余生饱受愧疚和悔恨的折磨,就是惩罚他们最好的办法。
作者有话要说: 好的我知道你们也忘记了林夏是谁了,第22章 林夏出来过,高蓓在茶水间烫乔乔,乔乔回办公室时在门外倒在顾安晨怀里那次目睹人就是林夏。
也不是什么重要角色辣,记不记得没关系。
第61章 婚纱
乔乔把往事全都摊在了李修杰面前, 不仅仅提醒了他当初他做过什么可恶至极的事情,让不被原谅的他更加痛苦, 同时也是将自己心里的伤疤狠狠地揭开。
把那些年所有的噩梦从头到尾回忆了一个遍, 就像是又重新走了一遭,心口鲜血淋漓,身体仿佛还会感觉到被他们欺负时遭受的疼痛,而她这次却不再如往常那般惧怕惊恐。
回家的一路她看起来都是很轻松的样子,脸上始终洋溢着明媚的笑容,直到车子停好,顾安晨把她从副驾驶座抱出来。
乔乔搂着他的脖子, 忽然很低声地问他:“我是不是很恶毒?”
顾安晨知道她在说什么, 她在问他刚才她诅咒李修杰这辈子都不能好过是不是让他觉得她是个很恶毒的人。
“不是。”顾安晨紧紧地把她抱在怀里,声音极为温柔, 说:“乔儿是很善良的小丫头。”
“他们做了错事, 就要承担相应的后果。”
乔乔听闻点头,过了会儿, 在顾安晨从玄关换了鞋把她脚上的鞋也帮她脱掉抱着她往客厅走的时候, 她声音很轻很轻地在他耳边低唤他:“安晨。”
顾安晨耐心温和地回应:“我在。”
“我本来没事的, 那几年我强撑着硬挺了过来,和所有人断了联系逃到了离家很远的江川上大学,虽然一直不喜别人靠近我,但不会严重到遇到人就害怕地发抖这种地步,可是前年年末我爸妈突然遇难,这件事让我受了重创, 后来……”
顾安晨抱着她坐下,让她坐在他的腿上,轻轻地拍打着她的后背给她安抚,乔乔掀起眼,她的眼睛有些湿润,哽着嗓音细微道:“有次晚上在一条很黑的路上被人抓住,当时……当时我就崩溃吓晕了。”
“我醒来的时候人躺在医院,说不出话,那是第一次失语,尤浩哥说那个男人其实只是想把我掉落的钱包还给我,但没想到我会突然晕厥。”
“也是从那时开始,我才清楚的意识到他们对我做过的事给我造成了很大的阴影,之前心里的恐惧只是被我自己刻意地逃避开隐藏起来,那件事之后便控制不住了,彻底的爆发,我几乎只要睡着就会做噩梦,情况也愈发严重。”
她抬起右手,摸了摸自己留有疤痕的手腕,“割腕自杀就是在那次出院之后的第二天,如果不是浅浅及时发现了坐在浴室墙角里淋着冷水昏迷的我……”
顾安晨紧紧地握住她的手腕,遮住那道伤疤。
她的眼泪顺着脸颊滑落,低垂着脑袋,停顿了片刻继续说:“有四个人,总是欺负我,其他人袖手旁观冷漠无视,我壮着胆子找老师反映,调节过后换来的是他们更放肆的玩弄,我怕黑也是因为……他们曾经恶作剧把我关进了漆黑的地下室。”
顾安晨的脸色很差,很用力地抱着她,特别心疼地喊她:“乔儿……”
她的左右手指绞在一起,声音因为啜泣而微颤:“我实在受不了想离开那所学校,甚至不想读书了,可是回了家后看到爸妈劳累的模样,听到他们说我是他们的骄傲,过几年他们的女儿就能亲自给他们设计衣服,我想转学想辍学的话怎么都说不出来。”
“我高一下半年得了病,休学了一年,可能对于他们来说我更像是一个插班生吧,根本融不进去,但我真的不清楚他们为什么会以欺负我为乐趣,也许……因为我的性格太内向软弱,像个软包子似的太好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