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于是咧嘴笑了笑道:“无常大人好啊。”
单邪没开口,姜青诉擅自进去,端了个板凳坐在对面,想了想将自己手里攥着的一把瓜子贡献出来,问:“嗑吗?”
单邪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姜青诉保持着那张淡笑的脸,他道:“有话直说。”
“我想查查李慕容不能投胎的真正原因。”姜青诉道:“李慕容如何得来的梅灵相助?是梅灵束缚了李慕容还是李慕容胁迫了梅灵?她对自己之死到底知道多少,我必须得弄清楚来龙去脉。”
“清楚了又如何?李慕容就能复活了?”单邪垂眸继续看书。
姜青诉微微收着下巴道:“至少,不让她死得那么不明不白。”
这话她放轻了点儿,单邪翻书的手略微一顿,而后开口问:“白大人是怎么死的?”
姜青诉抿嘴:“通敌卖国。”
“原来如此。”单邪将书翻页,而后开口:“你只有三天的时间,三日后,不论你是否查到缘由,我都要带她走。”
姜青诉双眸一亮,立刻点头:“好好好。”
说完,还将手中的瓜子放在了单邪的书上,拍了拍手道:“请你吃,挺香。”
单邪皱眉,抬起书瓜子撒了一地,姜青诉毫不在意,人已经走到门口去了,吱呀一声房门被人从外关上,单邪盯着房门方向,视线慢慢收回,瞥过了满地瓜子,最后落在了窗外的雨雪之中。
人性……吗?
雨雪下了一整夜,第二天早上方停雪,雨还淅淅沥沥地落了几滴。
姜青诉一大早就在梅庄门前守着了,因昨日夏庄在灯会上展出了梅灯引了不少商家或名门贵子的喜爱,早早的梅庄门前就来了好些人,进进出出,又抬了不少东西走。
瞧见一穿着华贵的妇人正往梅庄这边走,身后跟着两个丫鬟,姜青诉撑着雨伞就从那妇人身边走过,肩膀微微撞上对方,将人撞倒在了丫鬟的怀里。
纸伞落地,妇人哎哟了一声,丫鬟立刻开口:“夫人!您没事儿吧?”
姜青诉伸手扶着额头慢慢站起来,头上的首饰重得很,头发勒着,头皮都快发麻了。在丫鬟的搀扶下她慢慢站直了起来,左右看了两眼丫鬟,寒气袭来,雨水落在了她的额头与鼻梁上,冰凉一片。
丫鬟连忙捡起了伞给她撑着,姜青诉道:“不碍事,脚滑了,走,咱们入庄。”
刚进梅庄就有人认出她来了,喊了一声柳夫人,然后便往里面带。
一路走到了会客厅,夏庄已经在里面等着了,下人端茶上来。
姜青诉生前喝的茶有许多,好坏一闻就能闻出来,想来柳夫人应当是个大客户,上等的茶自然配上等的人,她故意拿捏着点儿架子,听夏庄在那边介绍梅灯,而自己的眼睛则在梅庄里打量了一圈。
庄内有清气,即便是下雨也遮挡不住。
夏庄见姜青诉漫不经心,于是问:“柳夫人可觉得梅灯有何不妥?”
姜青诉道:“没什么不妥,只是好奇这货源,梅灯如何长出的?是否能一直供货?若我将梅灯销路铺开你又拿不出货来,我得不偿失。”
夏庄低声笑了笑:“这灯原是我夫人研究出来的,梅庄在一日,货便一直有。”
“听闻李慕容身体素来不好,说句不好听的,能活几日我都不知,如何能信得过你啊?”姜青诉说完,夏庄脸上的笑容就僵了僵。
他对家丁说了句话,家丁便下去了,不一会儿姜青诉便听见了李慕容的声音。
“夏庄哥哥!”
声音活泼欢快,一点儿也不像是重病之人,等来人跨步入了大厅,姜青诉双眉微抬,瞳孔收缩,在这人身上闻到了熟悉的香味儿之后,就更加确定自己的猜测。
这人不是李慕容。
可她却长着李慕容的脸,借了李慕容的身。
李慕容冲到了夏庄身边,双手立刻挽住了对方的胳膊,笑弯了眼睛道:“你之前都不让我出来会客的,今天叫我过来,我好开心呢!”
夏庄脸色明显僵了僵,随后扯了记笑容道:“柳夫人,内人就在这儿,身体好坏一看便知了。”
姜青诉的视线没从李慕容的身上移开,细细打量之后才道:“看来外界所传,并非全真啊。”
从梅庄出来,姜青诉就离开了柳夫人的身体,那柳夫人脚下一软直接晕了过去,吓了两个丫鬟一跳,匆匆将人抬上了轿子就离开了。
姜青诉双手背在身后,抬头看了一眼梅庄匾额上挂着的梅花枝,眉心微皱,昨夜所见之人,与桥上所见之人穿着打扮与气质相同,可今日所见的除了那副皮囊,内里像是彻底换了个人一样。
‘每日能见到你的时间不多’与‘之前都不让我出来会客’,究竟是什么关系?
“白大人。”
一声轻呼吓得姜青诉一怔,回头看过去,沈长释笑眯眯地站在她身后,嘴角咧得夸张。
她问:“何事?”
沈长释问她:“可从里面瞧出什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