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白的脸,嗓音颤颤,“怎么不听话呢?”
“平日里机灵得不行,怎么遇上红云谷的人,就不灵了?”
“说好要给我名分的,这时候不出声,故意怄我是吧?”
亲密的相拥中,原本沁着凉意的娇软身躯渐渐被煨得暖和起来,却仍是一动不动的。
“快些醒过来,把我的小松鼠精还给我。否则……”严怀朗将脸贴在她的鬓边,颤颤似有哭腔,“我才真是很凶的。”
听着似乎近在咫尺的低语,月佼心中倍感踏实,却又有些心疼。
他的声音听起来与以往全不相同,软软的,颤颤的,像一朵积了许多雨水的云。
她很想抱抱他,告诉他不要害怕,可她什么也做不了,什么也说不出。
她可怜的心上人哟,怕不是要哭了吧?
哎呀呀,羞羞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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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不亮,云照便带来了隋枳实,同行的还有焦灼的罗昱修。
隋枳实探了月佼的脉后,又找木蝴蝶细细问过那“缚魂丝”相关的种种。
虽木蝴蝶知道的并不算详尽,可隋枳实本就精于此道,听了她的描述,再结合月佼的脉搏,当即一拍大腿。
“这鬼玩意儿……它是个活物啊!”
木蝴蝶吓了一跳:“可、可它是长在树上的……”
“那不叫‘长’在树上,它大概就是在树上筑个窝而已。”隋枳实翻了个白眼,哼哼笑了。
“能解不能解?”严怀朗懒得听他废话。
隋枳实一向是被人尊敬惯了的,顿时就要甩脸,罗昱修赶忙劝住,这才免了一场无谓僵持。
好在隋枳实也确实是有两把刷子的,不过一日的功夫,就想通了其中关节,“用药熏蒸,引它出来就是。”
当即便让人准备药材。
但这玩意儿他从前也没见过,这法子说得掷地有声,药该用什么方子,却只能在摸索中尝试。
当日试了两种方子都没见成效,急得严怀朗险些将他捏成药渣。
一连三日,试了十几种方子,终于在第三日的傍晚见了成效。
隋枳实用一个小瓷瓶将那神秘的“缚魂丝”收进其中,美滋滋地就要带回去钻研。
“可她还没醒!”这回不待严怀朗发火,罗昱修倒是先急吼吼地拦他了。
隋枳实诧异地瞧瞧一向稳重的罗昱修,挠了挠耳廓,才道:“这不得缓缓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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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被折腾着试了各种熏蒸的方子,月佼并没有知觉,只是能听到众人的动静而已。
直到“缚魂丝”被引出后,她的神识与躯体正在逐渐融合归位,一时虽仍旧动弹不得,却已能逐渐感知冷热与疼痛了。
到入夜时分,身体的感知愈发清晰,能清楚地感受到严怀朗温热柔和的怀抱,而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疼痛也更清晰了。
疼得她眼泪都出来了。
热泪徐徐浸润了她的睫毛,片刻后,她缓缓睁开眼。
察觉到怀中人细微的动静,严怀朗忙不迭地低下头。
见小姑娘泪眼迷蒙,软搭搭冲自己弯了唇间,严怀朗险些也要泪流满面了。
如珍宝失而复得一般,欣喜欲狂,却又不知所措。@
“有没有觉得……不适?”他克制着浑身的轻颤,因紧张而干涩的嗓中抖抖挤出声来。
月佼却只是拿水盈盈的泪目望着他,面上渐渐有了委屈巴巴的神色。
这可把严怀朗吓坏了。
“是有哪里难受吗?”他慌张地坐起身,打算出去抓隋枳实过来,“你……”
他的话还没说完,月佼却也倏地坐起,环臂紧紧抱住他的脖子,像个委屈的孩子一样大哭起来。
这一通痛哭,于月佼是酣畅淋漓的宣泄,于严怀朗却是心惊胆战的担忧。
在温柔的怀抱里被耐心地哄着,月佼哭了好一阵后,先前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疼痛渐渐淡去。
直到严怀朗哄得快没话了,哭得快断气的月佼才贴在他耳边,抽抽噎噎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