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在我坚持下,路宁总算不再固执地想送我回去。
我还记得临走前,他淡笑。
── 菲菲,看著你,不知怎地,就会让我想起有个妹妹,好像还不错。
似乎,路宁对我们第一次茶馆聚餐之际,纪语晴刻意与我交好的姐妹情深画面让他印象十分深刻。
看著他的笑容,我胆怯的,还是不敢告诉他这世界,其实还是有太多假像存在我们的身边。
路宁他们的事──真不是我能顾及的。
正这麽想时,房间的门突然被人推开。
「菲菲。」
我扯著桌上的书,紧张的。
转头,看著纪语晴。「姐姐──」
她走了过来。
身上,还有著刚玩回来的气味。
或许,纪语晴还喝了点酒。
我无法忽略掉她眸中里太媚的水光。
纪语晴说:「听说你脚受伤了?」
「嗯。」
「……」
「有人说,中午见著路宁与你在**餐厅一起用餐?」
我心底瑟缩。在她锐利的注视下微微点头。
不出声,是因为早被心中的y影给怕的再也挤不出话。
纪语晴发起狠来,曾按著我的背後,用火著的烟头一个一个烫下烙记──痛得我撕心痛骨的,自那时开始,我就知道只要我还在纪家的一天,对於女王般的纪语晴,除了服从、除了屈软外,再也不敢作它想。
「怎麽会凑在一块的?」
「图书馆,碰见了他和水笙学姐在一块。然後,学长看到我脚扭伤,才顺便送我到医院。」
纪语晴冷笑。
她如狼般的眼睛移下我的腿。
我几乎就想在她的瞪视下,巴不得直接让自身消失,或是隐形都好。
与其说我是纪家的二小姐,倒不如说是被拣回来当成纪大小姐玩具一般的卑微的存在──无论她对我做出多可怕的事,没有一个人,会出面c手的……
比地狱还可怕的纪家,而纪语晴,简直是比撒旦还要更加更无法无天。
「菲菲──」
当她的手放在我的肩上时,我无法自抑的,再度颤抖起来。
那触感太冷,好似一条弯延缠上身的蛇,掀起我阵阵疙瘩。
「告诉我,你心底没在打任何会恼怒我的主意……」
我赶忙点点头。
她笑,像风吹个铃般的清脆。
「菲菲──你该知道的──」
「自己是什麽身份。」
啊。
我一个忍不住的,跺起另一只脚。巨大的痛觉触麻了我所有的知觉,那滔天的刺痛比起早上受伤的,是更让我难受千万倍。
那泪水早已澯然喷出。
想伸手去挪开她故意用力压著我受伤的脚──但她大手一抓,让我更是动弹不得──在她肆意的暴虐下,我唉唉叫著,那口沫中吞咽的是难耐的触感──
「姐、姐──」
一声又一声。
在我冷汗不止之际,她那踩著我扭伤的脚的力道是死命的转。
又或著其实她的力道不大,但是我那软弱的脚踝实在是已禁不起半点折腾。
但看著我痛哭失声之际,她的笑反是更加明媚起来。
她扯著我的头皮。
「你不过是我的玩具!依附我而生的贱奴──我的东西,除了我不要──可谁也别跟我抢著── 一个颜水笙的例子,在加上你也不瞧瞧你此刻的窝囊样!」
「路宁是我的,长辈们早已说好的事。最终,他不论怎麽闹,还是得乖乖跟我订婚──你若不想死,就别跟那白痴的颜水笙一般,净想惹火我──」
「不、不──姐、姐……」
慌乱之中,我点头又是晃晃那被著的脑门,早已分不清痛是从哪窜起的。
总觉得在她全身使力下,我的头我的脚简直就像是要分家了。
我哭著,喊著。哪要什麽尊严,在我过往的童年印象中,那种东西g本就无存在的必要。
「听到了没──」
我再度猛点头。
眼睛早被那太厚的泪水遮了视线,什麽再也看不清。
在这等让人糟蹋的生活中,是什麽都别多想还会好过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