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位大夫,算起来还是我的堂叔。”
“娘。”林清嘉看着周芸,低声说道:“如果不是权公公,今日里换做了其他人,许是消失在昌德堂也没法子找寻到。”
周芸想到了女儿说得那话,心里升腾了一股子凉气。
后怕的同时也为昌德堂感到可悲。
叹了一口气,“只能说是周家的气数到了。”若是祖父在世,也定然容忍不了昌德堂成了藏污纳垢的存在。
“别想那么多,权公公自会做主。”林清嘉说道。
这是女儿第三次提到权公公了,沉默半晌,周芸忍不住问道:“你知道……我是说,你知道他的身份?”提到了魏荀,心尖儿都是一颤。
“你说的是魏老爷?”林清嘉见着母亲点头,便含笑道,“是。”
周芸的心中有些乱了,手指重重搅在一起。
“娘,”林清嘉伸手分开了周芸的手,不让娘亲伤着自己,温声说道:“莫要多想。”
周芸叹了一口气,眼神有些迷惘又有说不出的苦楚,“你不懂。”
再遇到他的时候,她同女儿说自己没有动心思,但实则已经乱了心。
一江春水被吹皱,在春风不断之中如何能够恢复静谧?
第84章 太后
打更人敲着手中的梆子, 这是他打的最后一更,夜色最浓时候也是黎明之兆, 天幕之中最亮的就是那启明星。
慢慢悠悠唱着小心火烛后, 天边一丝金色的红线渐渐扩散开,那光芒驱散了黑暗。
主街道上有手脚麻利地收拾屋子, 拆了门板就要开张, 迎接客人。
各府的官员,在晨光微熹之中, 侍女点灯屋子里头是亮堂堂的,半蹲下身子打理自家老爷的朝服, 最后有人手捧着乌纱帽, 半垫着脚放在自家老爷的头顶。官员就着铜镜或者是水晶镜, 看一眼衣冠正否就匆匆出了府邸。
有人乘坐软轿,有人坐着马车,还有武将骏马飞驰, 静谧的朱雀大街有了人气。
京都的每一天都是如此,有敏感的觉察到了昨晚上的御林军在外行走, 府邸侍从听到了铠甲摩擦而生的金铁之声。
很快就有人入了红色的宫墙。
“在看什么,梁大人?”
“我就随便看看的。”梁大人笑道,从御林军的面上收回视线, 就如同侍从说得那般,听到了昨个儿夜里有御林军的走动。宫里的御林军是轮班值守的,过往总是精神奕奕,此时细观可瞧见淡淡的疲惫之意。
“张大人请。”梁大人伸手让张大人先行。
“梁大人请。”张大人同梁大人客套。
张梁两位是朝臣之中的一员, 更多的人自北门鱼贯而入。
他们手捧象牙芴,很快金銮殿里站着诸位臣子,按照品阶自前到后,文武官分立。
尚未朝会,金銮殿总是热闹的。
关系好的含笑问好,说着闲话家常,也说近日的事项;关系僵的也是笑着,皮笑肉不笑话里藏着机锋,绵里藏针,总是在不经意之处要刺一刺对方。
很快就有人发现,站在金銮殿里的不是权公公,而是另一位贺公公。
平日里从来都是早到的兴庆帝也有些迟了,意识到这一点,金銮殿再次起了小小的骚动。
手持拂尘的贺公公眼观鼻鼻观心,对诸臣的交头接耳权当做看不到。等会万岁爷来了,朝臣自会安静。
魏荀勤勉不缀,上一次早朝迟了是因为毒后容氏,这一次又是为了什么。
不知道是谁起了头,说到了昨晚上的御林军,说到了昌德堂。
“我今个儿经过了昌德堂的,见着昌德堂被贴了封条,有衙役在门口候着。是不是和这个有关。”
“王大人这样一说,我也有印象,周家被封了。昌德堂就是周家开的,是生了什么事?”
昌德堂与周家的消息,霎时间这个消息就传开了。
昌德堂被关,周家大门处也是有府衙候着。
杏林世家的被封,让人想到了曾经的宫闱之乱,声音不由得低了下来,渐渐就没了声音,只等着晚些时候再打听。
有关昌德堂的话题不再谈论,说起了卑鲜觐见之事,卑鲜通了国书,卑鲜王携一双儿女将来祝寿,
误了一刻钟,魏荀终于出现,他的身影出现在红宝帘幕之后。
宫女蹲下身子轻盈拜礼,随即修长的手指拨着帘幕,正冠冕的魏荀步入到了正殿里。
口呼万岁,乌压压跪了一地,从魏荀的角度只能够看得到诸位头顶的乌纱帽。
“诸位爱卿平身。”魏荀开口说道。
若是周芸在场,只怕会认不出此时的魏荀,神色冷峻,退却了过往的温柔。
魏荀掌政以来,头几年很是艰难,处处都与他作对,不是黄河泛滥就是津北的地动,除了天灾,还有人祸,回疆的蠢蠢欲动的,琉球的风雨欲来。
那些年让魏荀成长为一个合格的帝王,近几年来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