拽过床头枕头批头盖脸地砸他:“陆嘉珩你是不是流氓啊!王八蛋!!!”
*
一个小时候,初栀下楼,没有任何意外地,被初父严厉的批评了。
初栀从小到大,初父甚至一句重话都没说过,这次也是一样,说是批评,其实也是无声的——
安静客厅里,初栀垂着小脑袋站在茶几旁边,初父坐在沙发里,看着她。
眼神哀怨又悲伤。
半晌,他叹了口气,听起来有一种疲惫的苍老:“算了,女儿长大了,不爱爸爸了,和朋友出去玩留宿都不和爸爸说了。”
做了坏事以后的愧疚感和心虚混杂在一起,初栀觉得自己罪该万死,良心受到了谴责:“爸我错了,我再也不这样了……”
初父眼睛偷偷摸摸地抬了抬,依然很忧伤:“是爸爸不好,管你管得太严了,你都快毕业了。”
初栀快哭了:“爸呜呜呜……”
邓女士在旁边嘎嘣嘎嘣看戏似的嗑瓜子儿:“是啊,快毕业了,这女儿太乖了也不好啊,大学这么好的时光咋就没谈个恋爱呢?”
初栀眨眨眼,抬起头来,小心地看了看爸妈,低声道:“其实——”
初父冷笑:“大学里的小屁孩有什么好谈的?你看看现在那些小男生,一个个跟竹竿似的掐不出二两肉来,一看就弱不禁风娘们唧唧的,一点男子汉的阳刚都没有!来一个我打一个!”
“……”
初栀闭嘴了。
*
隔天周一,初栀没等陆嘉珩,早早出门自己去了公司。
她出门比平时早,到的时候公司里没什么人,电梯前只有一个人站在那里,初栀走到一半,刚好开门。
她赶紧快步小跑过去,抬手拦了下门,关了一半的电梯门又重新开了。
初栀抬头,正对上里面的人。
是上次她送文件的时候,不小心在走廊里撞到的那个。
上次他身后还跟着陆嘉珩那个小秘书呢。
初栀眨眨眼,拉了拉包包,按了办公室的楼层数,靠旁边站了站。
电梯红色的阿拉伯数字楼层数一节一节往上攀,陆嘉珩的电话打过来。
初栀忍不住笑,有种小朋友恶作剧成功了的幼稚成就感,接起来,喂了一声。
声音听起来就很轻快,陆嘉珩顿了顿:“你在哪?”
初栀笑嘻嘻地,又敛了敛笑容,一本正经:“我在公司了,新的一周新的开始,提前来上班是我的态度。”
陆嘉珩“哦”了一声:“我刚刚在你家门口等了你好久你也没出来,我就敲门了。”
初栀滞住了。
她张了张嘴,吞吞口水,不安地问:“那你还完整吗?”
陆嘉珩应该也料到她先跑了,人已经在路上了,背景有汽车鸣笛声。
他意味不明笑了一声:“一会儿你亲自检查一下我完不完整。”
初栀电话声音不大,电梯里太安静,就让她不由自主觉得他说话的声音会被别人听见。
初栀下意识抬起眼来,看了一眼电梯里面的第二个人。
那男人也正垂着眼,看她。
初栀愣了一下。
对视两秒,初栀移开了视线。
她有点不自然,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他的视线里带着一点点探究,还有一点说不上是什么的东西,让人浑身上下不舒服。
她随便跟陆嘉珩说了两句,匆匆挂了电话,抬头瞥了一眼男人按的楼层数。
也是顶层。
初栀愣了愣。
电梯门刚好开了。
她来不及去想,出了电梯往办公室走。
身后传来皮鞋的鞋底踩上大理石地面的声音,出了电梯间踩上地毯,变得轻软。
那男人跟着她也出来了。
初栀甚至能感觉到,他的视线还落在她身上。
她深吸了口气,微仰着头,往办公室走。
办公室里还没来几个人,调研主管在和海龟说话,初栀进来,打了声招呼。
调研主管眼一抬,看见她身后的人,表情瞬间变了变,手里文件合了,喊了声“陆副总”。
初栀:“……”
初栀:???
景恒到底有多少个姓陆的高层?
她回过头去,有点发愣。
调研主管站在她身后,手里拿着个文件,卷成卷,轻轻戳了戳她的背。
初栀反应过来,赶紧出声问好。
这位看起来四十多岁,保养的很好的陆总淡淡“嗯”了一声,不知道是哪里戳了他的敏感点了,脸色变得比刚刚还要难看了一点儿,没说话,只看着她。
初栀垂着眼,不自在地抿了抿唇。
她刚到,还没来得及戴工作牌,男人皱了皱眉,忽然道:“你叫什么?”
初栀抬起眼来,老实巴交道:“初栀。”
他眯着眼,看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