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淡淡看了她一眼,一语双关说:“我也是自救。”
傅斯晨看向汤敬筱,问道:“《神秘女郎》那三幅画是你寄的吗?”
汤敬筱点点头。
傅斯晨神色一敛,沉下声音:“既然寄来画像同意拍卖,为何几次三番反悔?”
“十分抱歉,我也是走投无路没有办法,才想出这个办法。”
“你的目的是什么?”
汤敬筱顿了顿,看了看眼前的两人,一个是古德著名的拍卖师,一个是继父的亲女儿,心里虽然犹豫,但她现在孤立无援,他们既然救了她,她也只有相信他们了。
汤敬筱咬着牙,红了眼眶恨恨地说:“我只想为肖海明申冤,他不是自杀,是被害的。”
傅斯晨其实一早就对肖海明自杀存有疑虑,现在听到汤敬筱说出这话,并没有太多的意外,一旁的白小米倒是瞪大了眼睛。
汤敬筱稳了稳情绪:“肖海明是我的恩师,也是我的男朋友。抓我的那个男人,是之前跟肖海明签约的一家名叫千秋文化公关公司派来的。早在肖海明还没太多名气的时候,千秋文化公司就找到他,说可以捧红他,但前提是要跟他签署分成协议。当时的肖海明刚跟妻子离婚,过得并不如意,一心想出人头地,便跟他们签下了为期五年的合约。没想到合同即将到期时,又被他们胁迫着签了个十年的合约。这几年里,千秋虽然捧红了肖海明,但他的画卖出去的钱,有九成是属于千秋,只能拿一成的肖海明其实过得跟没红之前没太大区别。他一直想等合同到期后就可以自己发展,没想到千秋并没有要放他走的意思。他多次跟千秋交涉未果,开始拒绝动笔,千秋不想失掉这个赚钱的机会,就找来了枪手仿照肖海明的画出售。为防止已经起了二心的肖海明透露消息,对方用照顾他起居让他腾出更多时间创造的名义,一直把他囚禁在锦城市郊的一栋公寓里。”
汤敬筱越说越激动,歇了口气,继续说:“这些年肖海明一直过得很压抑,却摆脱不了千秋的控制。他暗中收集了他们做假画、炒作哄抬画家画作的证据。并跟我说他要以此作为解约的筹码跟千秋交涉,说等他解约后,就马上带我离开。没想到,等到的却是他在公寓死亡的消息。事情发生后,媒体和警方都一口咬定他是自杀的,前一天他还兴奋地打电话跟我说对方已经答应只要他交出资料,他的合同就可以解约,他马上就能带我离开。这样的情况下,他又怎么会忽然自杀?肯定是对方想要用解约来做诱饵,想要骗他拿出收集的那些证据,然后被他发现,达不到目的的千秋公司才恼羞成怒,干脆杀人灭口,然后又把这一切弄成自杀的假象。”
汤敬筱想象着那一幕,泪如雨下,接过白小米递来的纸巾,接着说:“他们一直找不到肖海明收集的证据,担心总有一天事情会曝光,所以才一直蹲守在肖海明的老房子那里,同时偷偷跟踪我。他们肯定也偷偷进房子去找了,应该没找到,所以才把我抓起来让我交出东西。我知道老肖是被害的,但凭我一人之言,根本没法让人相信,所以我只能先让这几幅老肖的画引起全城人的注意。我并不是真正想要出售这些画,我只是想要让世人看到这三幅画上面的s,造成公众舆论,只有让这件事得到足够多的关注,才能让警察推翻之前自杀的定论。”
汤敬筱说得太过激动,不得不停下来喘气。
白小米插了一句嘴:“所以画上的那些项链吊坠,是你画的?”
汤敬筱顿了顿,看着白小米说:“对,我的继父……你的父亲,曾经给我买过一条那样的项链,我照着那条链子的坠子的样子,画了前面两个字母,可惜没能凑成s就被他们挟持了。”
这跟白小米之前的推断基本一致。她静静地看了傅斯晨一眼,等着他后面的话。
屋内陷入了寂静。
傅斯晨一抬眼皮:“所以,你为了你的目的,就用那几幅画把古德拍卖行弄得人仰马翻?”
汤敬筱擦干眼泪,跟傅斯晨说:“对此我很抱歉,我知道我是用了心机,但如果古德内部不愿意冒这个风险,凭我个人和那几张画,也没法造成舆论。”
一个巴掌拍不响,汤敬筱显然是赌古德想要趁热打铁大赚一把的心理。但如果张德亮不是贪心想捡便宜,这样的事也不可能接二连三地发生。
傅斯晨当然也知道古德的问题,所以也没打算抓住这件事不放。他之前一定要追这件事,就是因为那几张画勾起了他的好奇心,如今知道了真相,他对汤敬筱的做法更是不解。
“既然你知道肖海明是被害的,你为何不在他遇害消息刚出来的时候,就带着肖海明藏起来的资料去警察局报案,而是大费周章地通过拍卖行让大众关注?”
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