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种潜意识和预兆,那他和这位才见过一次的陌生女孩到底会有什么样的关系?难道真的如梦中出现的那样,他会跟她求婚?
不不不,这太不可思议太疯狂了,傅斯晨被这突如其来的事件和想法弄得异常烦躁。他打开冰箱,里面三层隔间外加门扇背后,塞满一个法国牌子的矿泉水。他抽出一瓶,一口气喝下大半,压下心头的郁闷心慌,才走进浴室洗澡。
出门前洗澡是他多年的习惯,傅斯晨习惯性地对着镜中做了几个健美动作,修长健硕的身形上,肌肉块因他的使力依次鼓起,他颇为满意地扬起下巴,眼角扫过卫生间的不锈钢架,上面放了一包粉色的东西。
他伸手拿下来,是一包开了封没用完的卫生巾,那是他的模特前女友分手时忘拿走的,不知不觉已经过了大半年。傅斯晨一个转身,随手把它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里。
作为古德拍卖行的金牌拍卖师,傅斯晨做事一向严谨守时,今天上午有场海瑞烂尾楼的拍卖会,尽管因为梦的影响,他的心情有些郁闷,但他还是迅速把自己打理好,提前半小时从公寓下到车库,整了整心情,坐进自己的车里。
打了几次火,从没出过问题的车子,竟然发动不起来。看看时间,还有一个多小时,开车从这里到公司要半个小时,傅斯晨只能打电话约车。但等了大半个小时,依旧没人接单,无奈之下,傅斯晨只能不停加价,直至加了六七倍的价位,才等到一辆掉了后包围的宝来。
穿着阿玛尼西装的傅斯晨,皱着眉头挤在杂乱的后座上,开车的黑胖司机是个乐呵的话唠,从上车就没停过嘴,路上恰巧又遇到事故堵车,车子彻底夹在车流中动弹不得。
傅斯晨不时看看手表,这个位置离地铁站还很远,走过去显然并不现实,胖司机看出客人的焦躁,尽职地想要给他制造一个欢乐轻松的氛围,灵机一动,转过头来对傅斯晨说:“哥们,要不我给你唱首歌吧。”
傅斯晨刚要拒绝,对方的高音已经按捺不住飚了起来:“我知道,我的未来不是梦……”唱到兴起,司机在位置上竟然扭动起胖胖的身体,朝后面的傅斯晨喊:“掌声在哪里?”
傅斯晨摆着一张扑克脸,丝毫没有配合这种脑残行为的意思。
胖司机不愧是老司机,淡定面对冷场,自己开开心心地摁了几下车喇叭。
傅斯晨:“……”
胖司机属于自嗨体质,一开口就根本停不下来,一手拳起来当话筒,一手指向唯一的听众傅斯晨:“你们的双手在哪里?”
傅斯晨依旧绷着脸。
胖司机又淡定地摁了个按键,车前挡风玻璃的两个雨刷开始热情摇摆。
傅斯晨:“……”
本以为歌神就此嗨完了,没想到胖司机一手放在耳朵边,转头朝他又是一声吼:“后面的朋友,你们的欢呼声,尖叫声在哪里?”
说时迟那时快,忽然“嘭”的一声,后备箱门开了……
傅斯晨在心里叹了口气:昨晚的噩梦就是一个预兆,诸事不顺啊。
一路上忍受着胖司机五音不全的催促,傅斯晨又开始焦躁起来,司机一口一个梦梦梦,让他再次陷入昨晚那个梦的恐慌中。如果他的未来果真就如那个梦一样……傅斯晨浑身打了个激灵,在狭小脏乱的后座空间里自言自语:“不行,不能让它发生。”
古德的拍卖会开场在即,公司的其他员工都在紧张有序地准备会场,白小米和苏梦站在大厅听秃头刘训导。虽然还没正式入冬,大堂里的暖气却已经开得又足又猛,白小米胸前的尿味被暖气烘出来,一阵阵熏得她呼吸困难眼睛火辣。抬手擦眼的间隙,她透过玻璃大厅,看到外面忽然来了几辆面包车,从里面冲下来很多民工打扮的工人,手拿各种工具,朝着大厅围了过来。
白小米隐隐觉得不对劲,指着外面提醒秃头刘,“经理您看看外面!”秃头刘不快地瞪她一眼,刚想让她别插嘴,转头一看,马上傻眼了。来的这群人他有印象,全是曾在今天要拍卖的这个海瑞烂尾楼里干过活的、被跑路的开发商拖欠工资的农民工和被拖欠工程材料款的商户,他们一定是以为楼被卖掉后账就彻底烂了,钱就讨不回来了,所以才早早来包围古德,企图干扰拍卖会。
此刻正是上班时间,公司的员工都还没到齐,早来的也全在准备会场,大厅里就剩他们几个,如果让这群人冲进来,后果简直不堪设想。秃头刘简单地跟苏梦和白小米说了当前的状况,苏梦显然被拿家伙的民工给吓到了,声音发颤:“刘经理,那现在怎么办?要不我先去打电话报警?”
秃头刘如梦初醒,看看苏梦又看看白小米,开始下命令:“苏梦,你马上去报警,我去找老板,集合全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