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呢,第一年是因为无意中走到寒渊殿那天晚上吹了风,牵引了体内的寒气,不得不在宫里调养,这事不能透露出去,所以阴语笑那边就不知道这事。第二年,本来圣旨都拟好了,只等着把玉玺盖上去,可偏偏就在这时候,墨阳、恪荣边境发生小规模武装冲突,阴若非得坐镇王都,时刻注意边境战事变化,以免一时不察以至于让恪荣有机可乘,进一步进犯边境城镇。
如此,两人这才两年未见一面。两年,不长,却是难熬。
永嘉七年十月,又一次科举(文试),阴若非不得已留在王都钦点三甲。这次在入选名单中看到了两个熟悉的名字,穆家两姐妹,穆沛和穆源。这穆沛还真是不死心,虽说她的试卷可以进入前十,但是,这人品问题,不能和才能挂钩,就算她穆沛能进三甲,人品差了,只能入末流。另一个穆源,只接触过一次,但是还是能看得出她比她那个姐姐好的多了,至少还是个正直的人。龙生九子各有不同,穆文生这三个女儿,还真真三个样。
看着名单,阴若非朱笔一勾,那些人的命运也就从此改变。此次科举,穆源第十九,给穆沛排了个第八十名。顾及到穆文生的地位,虽不愿意,可是不得不让穆沛这人挤了进来,只有等以后再酌情处理了。
把装着名单的盒子交给程红薇,让她去安排这些人。不过,有些事还得交代一番,不能让穆沛太如愿了。
“红薇,这次里面有谁能让你特别留意?”阴若非坐在榻上喝茶,旁边是坐得笔直的程红薇。
“有一个,叫江澜,广莫人。她在广莫颇受好评,广莫学政极力推荐上来,我也看过她以前所考的试卷,思路清晰、新颖,字里行间有股豪气,应能有所作为。”
“江澜,江澜,我记起来了,这人我点了探花。”阴若非想了想,“这人安在什么地方合适?”
“凉盐铁转运使因朱劳戴一案受牵连一直空置。”
“这可是个肥缺啊,江澜给了什么好处?”阴若非笑着说,“分我一点,我不说出去。”
“好处啊,我想想……”程红薇知阴若非在开玩笑,也就顺着她说,“我见过她,美女啊,不是很温婉的那种淑女,而是眉宇间带着英气的女子,感觉嘛,和兰兰差不多。不过还是没我家兰兰帅。不然我就让她跟着我了。”
“切!你眼里就只有你家兰兰,其她人都不入你的眼,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阴若非看着程红薇一脸的理所当然,心道,沉溺在爱情当中的傻瓜。
“难道你不是?”程红薇打趣道。
“呵呵!”阴若非干笑两声,这话题还是不探讨的好,于是又转到正题上面,“把穆沛外放,别让她在我眼皮子底下瞎晃悠,我看着心烦,免得我一时来气把她整得生不如死。”
“你为什么这么厌恶这穆沛?”第一次科举名落孙山,第二次故意排在最末。
“这人人品差,光说她的名字我都觉得恶心,她简直就是人渣!”阴若非挥挥手,像是要把这人从脑袋了抹掉,摇摇头说,“那个穆源,人还可以,文笔不错,让她和江澜一起,就做盐铁转运副使,算是安慰穆文生,免得頠难做。”
“我会安排。”程红薇心里盘算着怎么给那个烫手山芋穆沛安排职务,得外放地方,而且官职只能低不能高,不然眼前这尊大佛会不高兴。
“这都十月底了,不知道小语怎样了,答应她去凉的,可两年了,没有去过一次。”阴若非看着对面的窗户,不知何时天已经黑了,秋冬之际天黑得特别快,“希望她不要胡思乱想,我不是故意食言的,也不是为了让她安心去凉而骗她的……”
程红薇在旁边听着,挑眉看着阴若非脸上的落寞,要是真如她所想的那样,这人还真是惊世骇俗,不仅同性,而且还有血缘。
突然外面有人大叫,可能距离昭明殿较远,只能隐隐约约听见喊声,却听不清楚在喊什么。这种慌乱的情况,不应该出现在大内禁宫当中,除非……
阴若非显然已经回过神来,对荣遇说:“去看看怎么了。”
“是!”荣遇快速走出昭明殿,不多时急匆匆的跑回来,急道,“陛下!不好了!栖梧宫有刺客行刺,穆后重伤,殿下轻伤!”
“什么?!”阴若非吓得立刻白了脸,一阵风似的直朝栖梧宫跑去,路上的侍卫慌乱中正要行礼,却在下一秒不见了受礼之人。
此时栖梧宫灯火通明,侍卫、内侍慌乱的在里面跑来跑去,人影晃动。阴若非看得烦躁至极,疾步走至大厅内呵斥了乱晃的人,他们立刻吓得腿软,身上冷汗直流,全都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三呼万岁。
“惊慌什么?!该干嘛干嘛,全都归位!”阴若非呵斥完就马上进去找人,两个人受伤,还不知道怎样了。
到穆頠的寝宫里面,看见他脸色苍白、毫无生气的躺在床上,床边跪了一地的太医,个个脸上愁云惨淡,这不是一个好的现象。
“伤势如何?”阴若非走近问最近的一个太医。
“陛下!”那人见阴若非来了,立刻想行礼,却被阴若非提着衣领。
“先说伤势如何,都这时候了,还讲究什么礼不礼的!”
“穆后身上多处剑伤,最致命的是有一剑刚好从刺穿肺部,可能,可能……”
“可能什么?!”阴若非脸色更加苍白,那太医说的可能她已经猜到是什么,可是还想从别人口中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