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恒彦皱了皱眉,他从未见过郭舒如此认真的模样,即使是在长安宁西楼,她的镇定与认真中都还有着那种肆意飞扬,全然不似如今的模样。
“怎么了,还有什么问题?”萧恒彦伸手抚了抚郭舒皱起的眉头。
郭舒没有躲开,任由萧恒彦抚平皱眉,说道:“重点是,香兰蔻若是一次而且少量地下,顶多也就是一个普通的媚药,一两次可能还有壮阳的作用,用的次数多了,逐渐累积才会变成毒药,非几年功夫,毒性是不会到如此地步的,如今拔起毒来,只能慢慢来,但重点是,这毒是从何来的。”说完,郭舒还扫视了一圈站在一旁的两人,两人煞白的脸上还带着一丝青黑。
“你觉得呢,怎样会中这种毒?”萧恒彦还算是镇定,问道。
“这种毒要么就是在吃食中,香兰蔻本身呈现淡黄色,而且一旦遇水还会有股香味,还有,它可以掺进熏香里,与香共焚,会使香味更甚,而且它本身对女子无害,你们可以沿着这方面查一查。”
说着,郭舒又拿起另一块糕点看了又看,闻了闻,又一脸嫌弃地扔回去了。
萧恒彦沉思起来,却看见郭舒又扔了一块糕点,看了看天色,“我明天再好好查一查,已经晚了,你要不要在这里用些夜宵,我让人做一份来。”
郭舒“嗤”地笑了一声,说道:“你身上的毒可还没解,至少也得要明日辰时,我的解药才会发挥效用,我给你输一次内力最多维持两个时辰,今晚我得在你这里歇一晚了,要不我去给你做碗夜宵吧,你的厨子手艺实在是差了些。”
萧恒彦讪讪的笑了一声,说道:“我平常混迹军伍之内,对于吃食一向不大将就,府里也多是一些上过战场的府兵,不过,”萧恒彦有看了一眼郭舒,挪开了眼睛,“心...侧妃那里倒是有特意请来的厨子,不知你...”
郭舒自然清楚萧恒彦口中未说完的名字,是他府中唯一的侧妃,出身也不高,是他一个为他挡了一刀而战死了下属的女儿,姓林,单名一个心字,性子倒是柔善。只是能掌管这如此大的一个徐王府,还操持得井井有条,郭舒可不会相信这柔善二字。
“不必了,我去给你做一碗汤圆来,很快的,红梅,你先把这热毛巾热敷在他的胸口处,横放,还有腰处,肚脐处,心中默数二十个数,然后拿开,把被子给他盖上,我去做汤圆去,你们也吃一碗吧。”郭舒站起身来,边走边说。
两人看了一眼萧恒彦有些笑里藏刀的模样,心中一紧,连忙说道:“不了,我们不饿,等会再说,郡主先给殿下做吧。”笑话,他们要真吃了,保不齐他们的殿下会不会让他们吐出来,毕竟他们的殿下听到那番话的脸色可不好,看着他们的目光中尽是威胁。
“好吧,你们要是想吃了再说。”郭舒也不强求,自顾自地跑了出去。红梅担忧地看了一眼,“郡主会不会迷路啊,黑灯瞎火的,又对这儿不熟。”
萧恒彦心情明显不错,难得回了一句,“她连我在哪里都能找得到,怕是这徐王府早就被她摸了个透,不必担心,”萧恒彦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嘱咐道:“你去给她找件斗篷让她披上,她受不得寒。”
“是。”红梅憋着笑跟了上去,英齐也憋着笑,压抑着的心情不知为何,竟是再郭舒那貌似调笑的言语中,不知不觉放松了下来,打趣道:“殿下最近贴心多了,难得,难得。”
萧恒彦僵了一僵,收回了笑意,说道:“看来你最近是太闲了,不如明天早上去围着操场跑个五十圈算了。”
英齐脸上的笑意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正色说道:“殿下平时对我们也很关心。”
“穿着铠甲。”萧恒彦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严厉。
“是。”英齐不敢再说,可也变成了苦瓜脸,虽然心中偷笑,可面上却在不敢有什么表示,生怕萧恒彦继续加码,也就不敢再开口。
等郭舒做完汤圆回来,萧恒彦正躺在床上看书,一副慵懒的做派,套了一件玄色外套,却只是披在身上。郭舒看了,也没说什么,慢悠悠地自顾自吃完那碗桂花汤圆,再喵向萧恒彦,却发现他的碗早就空了,此时正眼巴巴地看着郭舒手中的那碗。
郭舒放下碗,笑眯眯地看着萧恒彦,笑道:“还想吃呀。”萧恒彦点了点头,神色淡然,一点也没有心思被窥透的尴尬。
“不行,晚上吃太多的糯米会消化不良的,等饿了再说,不过你晚上是不是没吃东西?”郭舒板着脸正经地问道,见到萧恒彦默然不语,心中便已了然,摇了摇头。
“你说你,你怎么这么招人恨,你说这是你第几次被人坑害了,也不知长进,真是不知下一次我还能不能有这个运气帮你。”郭舒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只是虽是责难,可言语中却是关心和担忧,让萧恒彦心暖了许多。
“只是连累你了,你先去休息吧,想来今夜也无事了。”萧恒彦柔声道。
“连累?”郭舒冷哼一声,“怕是十年前我就被你连累了,你如今来说这些,不觉晚了些么,如今我和你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你难不成还想抛下我不成,只怕是你有这想法却也晚了,她连一个五六岁的小娃娃都不放过,如今必然也不会轻易放过我,你难不成还以为我能脱身不成,我觉得,我还是想想怎么和你一起活下去才最要紧。”
萧恒彦苦笑着,“看来你已经知道了。”
“自然,当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