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伯男、坦珰、巨人、金一和丑男在土著部落歇下。
伯男睡到半夜,辗转反侧,再也无法睡着。索性爬起来,本要再度照着那本怪书的方式修炼,
却发现右手背肿起好高,像一个肉团,显现出暗红色,右手手指的动作也显得迟缓了不少。伯男用左手碰了碰肿起的手背,没有什么感觉,整个右手都是麻麻的。他知道自己被驷狼挠出的伤已经加重,必须想点办法了。伯男得了四株根希孤挺之后,本要吃一株给自己解毒。但这东西得来不易,当时的伤势也未见恶化,因此伯男想忍一下扛过去,没舍得吃。
如今看来是不能再忍了,伯男拿出一株根希孤挺,慢慢嚼碎了咽了。一种冰凉的感觉,迅速蔓延到伯男的整个肚腹之中,紧接着,这股冰凉感,居然变成了彻骨的寒冷,伯男竟然开始冷得哆嗦起来。他心想,这异草的寒性实在太大,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正想着,伯男的牙齿开始打战,他下意识地蜷缩起身体,紧抱双臂,稍微好了一些,但从肚腹之中传出的寒冷,还是不断发散至全身各处。伯男的身体又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无论伯男如何咬牙硬抗也没有用。
坦珰在旁边惊醒,走到伯男身边,给他裹上了一条毯子。金一和丑男昨天吃了亏,这次死活也不肯和伯男分开,硬要和伯男挤在一顶帐篷里,让巨人在外面守护。伯男这一番折腾,把坦珰弄醒了,可另两个却高枕安眠,照旧鼾声如雷。
伯男盖了毯子,身上略略暖了些,忽然又有一阵暖热从背后传来,他迷迷糊糊地又睡着了。
天亮了,伯男醒来,发现胸前有两只臂膀环绕,仔细一看,原来是坦珰在后面搂着自己,昨晚吃了根希孤挺之后寒冷之际,坦珰竟然主动在背后与自己抱团取暖。伯男心中一热。见她和其他两个人一样,睡得正香,也没忍心叫醒他。再看自己的右手,已经消了肿,也有了知觉,只是仍有一道丑陋的疤痕。
伯男站起身来,用右手施展了两下,迟钝的感觉几乎都已经消散。伯男心中喜悦:这下可以放心去找虎斑齿舌了,回来再想办法。
伯男叫醒坦珰三个,告诉他们他今天要独自去寻找虎斑齿舌,他们三个留在这里,不要出去,巨人会守在外面。这帮土著不敢对他们如何。坦珰一听就不高兴了,缠着伯男非要跟着。伯男对她解释说,山路艰险,带着她恐怕不安全。找到根希孤挺之后,自己翻山越岭的本领强了不少。虽然坦珰还是不太愿意,但也勉强答应了。金一和丑男更是乐得清闲,当下应允。
于是,伯男出了帐篷,与等候多时的木元、木倞一起,离开土著部落,进入虎啸谷。三人沿着一条蜿蜒的小路向后山走去。后山显然是人迹罕至,越走越荒僻。有时小路隐没在野草乱址之中,伯男还不时要披荆斩棘,才能继续前行,好在右手的伤已经几乎全部好了,否则,这一路还真不容易。
忽然间,木元脚下一滑,啊的大叫一声。走在木元前面的伯男回过头来,见状赶忙伏下身子,伸手去搭救。他们攀到后山一百多丈高的地方,这里的山路,不仅濒临悬崖,而且质地松软,刚才木元脚下的一块路面突然塌陷,木元整个身子瞬间向下坠落,还好他用左手抓住了一段树枝,现在他整个身子都在半空中摇摇晃晃,而他的脚下,就是汹涌的浊流。
伯男伏在山坡上,尽力伸出手臂,但他的指尖离木元还是有一臂的距离。木元的左手已经开始松动,这根树枝也咔咔作响,好像随时有断裂的危险。伯男急中生智,解下银鞭,忽地一甩,银鞭飞出去,缠住了木元的腰部,他稍稍用力,感觉鞭子没有松动,便对木元说,你只管抓紧树枝,我这就拽你上来。
伯男握着银鞭,全身绷紧,将力气汇集到双臂之上,使劲向上拉鞭子,木元的身体稳住了,并慢慢向上。突然间,伯男觉得右脚脚下的山坡也动了一下。伯男心想不好,如果这块山坡也塌了,那他们两人可能都会滚落到一百多丈之下的河水中。
伯男尽量将重量移到左脚,但如此一来,他立时感到左腿酸痛的厉害,他咬牙忍住疼,膀子一用力,终于将木元的上半身拽了上来。伯男伸手拉住木元的胳膊,再一用力,拖着木元倒退了两步,仰面躺倒在身后的山坡上,就在这时,伯男刚才站的地方全部塌掉,一大块松软的泥土翻滚着落入浊流中,发出一声巨响。
惊魂初定的木元对伯男千恩万谢,还说自己鬼迷心窍,偷袭伯男,还抓了伯男的朋友,如今伯男不计前嫌,还冒险相救,实在是又感激,又惭愧。伯男大度地说,咱们是不打不相识,今天这区区小事,不足挂齿。
木元听了,更是感慨,当即许下诺言,从近往后,整个部落都听凭伯男调遣。
伯男听了很是高兴,心想这飞水蓝莺有希望了,但他没有表露出来,依然是神色如常地继续赶路。又走了一顿饭的工夫,伯男他们三个来到了一座小山的山顶,面前是一道深渊将原来的小路彻底阻断。
深渊的另一边,是一道直上直下的崖壁,比他们所爬的这座小山要高出数倍,从伯男的角度向上望去,这道崖壁简直就像是一堵墙一样。木元气喘吁吁地说,好汉,你看,对面那座山,就是采药人找到虎斑齿舌的地方。
伯男疑惑,从这里去对面这座山,最近处也有三丈,他们是如何过去的?
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