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迅速的在她脸颊上吻了一下,但眼泪已是滑落下来,估计是拍戏的后遗症。她这个妹妹真苹果的冷静,眼眶干干的,害她一人唱独角戏。
“姐。”
“嗯?”声音更加沙哑。真难听。
“以后我们想见面干脆各自往墙上撞一下好了。”
果果八成想到她二人皆因为出事,才得以灵魂相见,幽默感吗?撇撇嘴,“我怕痛。”
“嗯,我也是。”她小妹的笑容仍是那般云淡风轻。
突然感慨,此次一别,不知何时再见。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不要再见的好。
……
再睁开眼,还是病房。只是为什么她每次醒过来身边都没人?
姚水儿细细打量着房间里的构造,已是确定自己回来了。在这病床上躺了半年,疼痛感早已消失,只有种长期放松后的麻木。意识是清醒的,却全身乏力,命令透过大脑传递到四肢时,更显得有心无力,即便只是试图抬起手臂,便已耗尽她所有气力。
隐约听到门外有些声响,她呼出一口气,等待那人进来,只是门才被推开一条缝,那人又被叫住,而后二人在聊些什么。
这所疗养院在郊外,环境空旷舒适,此时她们谈话的声音也毫无保留的传进她的耳朵里,聊的正是她的事——的确,温婉是个名人了。
“诶,知道不,温婉被车撞了。”
“撞了?她前段日子不是行踪不明么?”
“回来了。昨夜还拿了金龙奖最佳女主角奖,但今日凌晨就出事了,太邪门了。”
“啊?”一声惊呼,“怎么会出事?”
“不大清楚,不过听说是蔡芸干的。”另一个声音又故作神秘的继续,“听说现在已经被警方拘留起来了。”
“那温婉现在怎么样了?”
姚水儿心念一紧,屏住了呼吸。温婉不会回本尊了吧……
“我在那边医院里有朋友,听说医生证实抢救无效死亡了!她还说这辈子没见过那阵势,医院里里外外都是人,记者群众,还有几个明星!”
姚水儿便是松了一口气,突然又有些感慨,那个身体终于要入土为安了吗?
“哎呀,那严傲呢?”
便又凝神静听。
“什么严傲啊,你是说赖苍穹吧,听人说红着眼睛守在温婉旁边,倒是没哭,却不让任何人靠近,人家说他时不时还微笑……”接着那声音似乎在故意模仿,“‘他们不懂你,你明明会醒过来。’哇!听说旁边哭倒了一片。”
“唉——”便是一声长叹,“莫非这就是红颜薄命?”
“像!你房里边那个病人我觉得长得也挺好看的,半死不活的都有半年了吧,还是没动静?”
“嗯,没反应。也是,相比之下,倒是死个痛快更好,像这样无意识的躺在床上,挺折腾人的。她家人都好长时间没来看她了,以前她哥一礼拜还来一次,现在也不见了人影。”
“姚煦?我听说她家人都很有名。大概怕触景伤情吧。”
“不过……医生也说,病人这时候需要家人的支持,他们怎么可以置之不理?”
“我倒是觉得花这么大笔钱,把人供起来已经很难得了,啊,不知道下次姚煦什么时候再来,我想要他签个名。”
“你啊!不跟你说了,我干活去了!”
小姑娘走进来,一如往常的绕到床头从肩部开始帮她按摩,姚水儿想说点什么引起她注意,只是在不经意对上视线,突然一声尖叫——
小姑娘似乎吓到了,有点惊慌的指着她:“你、你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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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长期不运动,容易导致肌肉萎缩,而姚水儿长期有人按摩,不过肌肉松弛,行动显得僵化而已。相比之下,已值得欣慰,不过要恢复到之前的状态,恐怕还得花费一番功夫。
更郁闷的是,由于长期缺乏脸部表情,她现在喜怒哀乐的表达都有些困难。而长期依靠点滴生活,整个人瘦了一圈,皮肤也缺乏以前的红润,镜子里那张熟悉而陌生的脸,颇有林黛玉“娴静似娇花照水,行动如弱柳扶风”的风姿。
无奈的嘲笑自己的幽默感,只是当日下午她在小姑娘的帮助下勉强能靠坐在床头喝点院方所谓的营养米汤的时候,她的家人还是没有出现。想想又是委屈,只是眼眶干涸,挤不出一滴眼泪。
医院只有姚煦的手机号码,可惜联系不到人,而赖苍穹的电话也是关机状态,无奈之下,只能让小姑娘拨给顾孟丞,可笑的是那只猪居然人在国外,倒又是一个人孤立无援的状态了。
再加上此时行动不便,又长期植物状态,舌头太久没用,连说话也是磕磕巴巴,惹得她无名之火直冲脑门,还无处发泄。
苹果的!她男人也变笨了么?怎么还不来找她?妈的,她那一家子都号称聪明绝顶,怎么就没想到来疗养院看看她这副被人遗忘的弱柳之躯呢?
小姑娘人挺好,兢兢业业的,也肯耐心的陪着她说话,自称是她私人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