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宛,你就别忙了,我没事儿的。”
“还说没事儿,刚才在殿上你那个脸色吓死个人。你是不是想到什么了,又不敢让娘娘知道?”紫苏在这些个宫女里面心思最通透,红宛向来都很佩服她。只不过这一次,她没有猜对地方。
“我哪儿想到什么了,就是觉得阴家跟苍蝇一样赶不走,心里有些腻味罢了。还劳你过来照顾我,这可怎么过意的去,你还是回去歇着吧,明天还不知道有什么事儿呢?”
紫苏随口敷衍着,红宛倒是当了真了,“哪是你一个人腻歪,她们在一天咱们就没一天消停日子过。不过现在好多了,你想她刚进宫那会儿,给咱们娘娘多少暗气受。娘娘这会儿看着是想明白了,心里不定多委屈,只不过是没法子罢了。”
红宛在紫苏旁边坐下,撅着嘴,自顾自说道,“想想看,娘娘身边也就咱们几个能说话儿了,可惜咱们还帮不上什么。”
两个人相对叹息了半晌,可是什么都解决不了。然而,紫苏的心里却明白了不少,不管卓旭怎么样,他们都没有可能。她注定要一辈子在这深宫里陪伴皇后娘娘,又何必在意那么多。
想想现如今的郭圣通,还真是不如从前那么随心自在。那时候高兴了就笑,不高兴了可以哭,而现在总是带着一副温和的面具,像是没有真实的感情。郭主上辈子为了她操碎了心,这辈子郭氏什么也不让她知道。原来还有个弟媳妇儿表姐妹,现在竟成了丈夫的小妾,整天就想着怎么去争宠,哪里敢用真心去待她。虽然多了许氏姐妹在宫里,然而许柔然再好,皇后也不敢对着她表露太多。这么看起来还真是越发的孤独了。
卓旭收拾妥当出宫去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了,他走在寂静无人的街上,心里面想着皇后娘娘的吩咐,还有那个女子晦暗不明的眼神。他在宫门附近盘桓了许久,不过,脚步最终还是转向了公主府。
李通听了卓旭的话,觉得是疑点重重。就算别的全不考虑,阴夫人大家闺秀,怎么会对有孕的宫女动粗,而且还被那么多人当场看见?李通于是问道,“当时是你亲眼所见?”
“恩,我今天带着人在宫里巡视,在长秋宫附近看见紫苏姑娘领着一帮内侍到处在找许宫人,后来我就跟着一起找,在上苑先是听见了哭喊声,后来亲眼看见阴夫人把许宫人踹倒。”
“你说阴夫人声称那人不是许宫人,是许美人假扮?”他有些不相信阴夫人会有这样的诡异的想法。
“是的,但是长秋宫那么多人都坚持,我也不好偏听阴夫人一面之词。”
“你看清那女子的长相没有?”
卓旭憨憨的摇了摇头,“皇上的后妃,我哪儿敢细看。”
李通拿过皇后的奏章,果然是跟卓旭所说完全一样,不曾增减半句。再取过太医院的脉案,里面有孔太医最早的诊断,还有开了一半的方子,可见是药方还没开完,许宫人的情况就恶化了,再后面就是太医令的方子。另一份是美人许柔然的药方,诊断是明明白白的,误服红花过量。用的药李通看不明白,但是写的清清楚楚要注意保暖防风,这种情况下,她怎么会出去陷害阴夫人。
李通皱着眉头,这些东西可是铁证,许美人的事情也许还可以摘出去,许宫人的事情可是无从抵赖了,他想了半天赶紧把东西给卓旭包好,另外拿了出城的令牌,“你就照着皇后的话去办,现在城门应该已经关了,我带着我的令牌出去。”
卓旭好像是松了口气,他愿意听从李通的决定,但是不代表他没有自己的想法。宫廷斗争,本不是他们该掺和的事情,皇后身为一国之母,在这件事情上又没有偏颇与谁,真的为了阴家在这上面做什么,他自己都觉得问心有愧。还有那个明**人的女子,明明出身卑微,却敢跟公侯夫人针锋相对,这回的差事要是真的办出了什么岔子,估计她再也不会用那种轻快又调皮的语气对着自己说,“给卓将军请安哪”
卓旭出城不久,李通就连夜去了阴识府上。他虽然坐不了什么,但是,这么大的事情,也不能知情不告。无论如何,看在这么多年交情的份儿上,通个消息总是应该的。而且,李通相信,以阴识的精明,只怕是早就得了信儿的。宫里的两位阴夫人,也不可能坐以待毙。
李通进了正厅,就瞧阴识的神色有些不对,估计着他已经知道了情况,不过,他人都到了,总的问个清楚。“次伯,可知道宫里今天出了事?”
阴识也看出来李通是来报信的,就没打算瞒他,“哎,家门不幸,出此毒妇,等到皇上回京,阴某自当以死谢罪。”
“次伯这是说哪里话,这里面有什么误会也说不定,夫人一向贤德,断不会如此行事。”
阴识当然知道他的夫人是被人算计了,而他更关心的是,宫里头下午出的事儿,李通怎么怎么快就得了消息。他可是比谁都清楚现在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