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试不爽。
我马上学以致用,道:“我自然不是这个意思,总归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灵儿一点错都没有。”
“你也知晓,人在大怒时,本就会说出些违心的蠢话。你看,我在那篇日记里,还说自己是烂泥,还说自己不想当皇帝,这一看就知晓全是气话,你怎能当真呢?”
“我对你的情,简直是天地昭昭,日月可鉴,又如滔滔江水,奔腾万里,连绵不绝。谁要是敢说我对你的情意不真,朕就砍他们的脑袋,株他们的九族。”
崔灵听我言辞浮夸,语气委屈,嘴角已止不住想要往上扬。
我见事有转机,赶紧将能说的烂话全部搬了出来,生怕少说一句,就不足以表我的诚心。
“我知晓口说无凭,灵儿,你再往后面翻翻,瞧瞧后面我哪里敢再说半句你的坏话,字里行间都是对你的情意。”
崔灵的脸色早已有所缓和,此刻听我一说,将信将疑道:“当真?”
我催促道:“你翻翻看,就知晓了。”
她冷哼一声,不情愿地翻到了后面。我本以为她定会为我对她的情意所打动,岂知她的神色越发冷淡,我觉事不对劲,探头看了两眼,发现她正翻到,写着我前往清北派时胡思乱想的那一页。
我又凉了。
“可崔灵是何等人物?受到此等奇耻大辱,定会仇恨蒙心,修炼邪功,以至于走火入魔,成为一个面上贤惠、内心阴暗的恶毒女人。”
崔灵冷淡地念完后,皮笑肉不笑道:“陛下写日记倒也算前后呼应,最起先说臣妾是‘该死的贱女人’,到了后来又说臣妾是‘恶毒女人’。臣妾想想也是,总归都是一个意思,总归臣妾就是个心头阴暗的坏女人。按陛下的意思,若臣妾没有遇到陛下,臣妾最终只会自作聪明,自讨苦吃,落不了一个好下场。”
“不不不,灵儿若是没遇到我,定会一帆风顺、平平安安、如如意意、大吉大利、日日吃鸡,遇上了我才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
此话一出,脾气本就难以捉摸的崔灵,神色更冷。
我寻不出自己这句话有何错处,心下更慌,无计可施之时,只能拿出压箱底的羞人招数。
我眼珠子转了两转,便流出了两行清泪,可怜巴巴地拉着她的衣袖,带着哭腔道:“灵儿。”
崔灵见后大惊,眼中闪过一丝怜惜,随即又嘲弄道:“陛下数月前将臣妾算计成那样,如今还以为臣妾又会中计?臣妾虽及不上陛下心机深沉,但尚未蠢钝到这地步。”
我闻后,直接嚎啕大哭起来,道:“就算真是计,我哭成这样,你当真就不心疼吗?”
她转过头,故意不看我,冷道:“不心疼。”
我本是假哭,可转念一想,若崔灵当真不原谅我,日后又结下心结,心里头苦得就跟吃了黄莲一般,渐渐地,假哭便成了真哭。
我哭声渐大,崔灵终再难忍,厉声道:“别哭了,若是被殿外的宫人听见,传出去成何体统。”
我被一斥,眼泪冒得更厉害,断断续续道:“你……原谅我,我……便不哭了,若你不原谅我,我便……”
崔灵冷笑道:“便怎么?”
我答不上,只得继续拼命地哭。
过了片刻后,我再哭不出声来了。
只因崔灵又霸道地堵住了我的嘴。
吻深情长,痴缠许久。
崔灵满意地品味完后,推开了我。
此刻的我尝了甜头,纵使被人用完就扔,也再挤不出泪水,不知耻地将头蹭了过去,笑问道:“灵儿不气了?”
崔灵推开我的头,不言不答,又看了一眼手中的日记。
紧接着,她两手一撕,日记便成了两半,她再一撕,日记便成了四半。
我见多日来的心血,顷刻间化为乌有,不禁惊呼道:“灵儿!”
崔灵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笑问道:“陛下舍不得?”
我立马改口,拍掌道:“撕得好,撕得妙。”
崔灵将撕碎的日记扔到地上后,我当着她的面,在纸片上狠狠地踩了两脚,狗腿道:“这破日记就不该存在,是我不对,是我手贱。写什么不好,非要写这些混账话。”
崔灵脸色转缓,我再接再厉,举手道:“我一一发誓,今后绝不会再写一篇日记,若违此誓,我……”
她笑着打断我道:“陛下的日记写得这般好,若是不写,岂不是埋没了你的才华。要叫臣妾看,陛下须得好好写下去。”
我一时愣住,摸不透她的心思。
“只不过,日后陛下的每篇日记,都须得拿给臣妾过目,也好叫臣妾赏赏陛下的才华。”
我犹豫道:“这……”
崔灵冷目一扫,威仪无限,吓得我脱口而出道:“奴才谨遵皇后娘娘懿旨。”
好在她未再瞪我,否则我怕是直接要给她跪下去,连磕响头。
崔灵脸上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笑,轻拍了拍我的脸,骄傲地起身,伸出了她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