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写信了。字里行间都是威胁。全都是如果我要骗了你,要如何杀我。还有就是问你到底做了些什么。他难道不知道你这个小丫头有多么难缠?”
江水眠低头吃冰淇淋:“他的性子,可不会细写要怎么杀你。只会有一句威胁。”
栾老:“确实。不过他好像会坐火车前来。我看他说着安顿好苏州的事情就要出发了,从苏州北上,转车麻烦了点,不过他估计十来天就到了。”
江水眠戳着冰淇淋,心不在焉道:“你放心,他不会强押我回去的,这件事我怎么都要完成。就是我们肯定要住在外头,麻烦你找一下房子。”
栾老挑眉:“不住在卢家?”
江水眠抬眼没好气的瞧了他一眼:“你是想让我夹在两个人之间被弄死么?”
栾老摸着下巴幸灾乐祸了:“原来他不知道啊。那倒是有意思了。卢老爷岂不就成了肃卿的女婿,那我又是肃卿的师父——”
江水眠翻了个白眼:“你要是敢说出去。就等着吧。”
她想了想这件事,顿时有点烦躁:“我回去了。你注意点薛碌几个,他刚刚说什么‘等夏恒主持公道’的屁话,脸上都快绷不住对我的恨意了,他肯定不会轻易就这么放过。不过我也可能会去再把事情闹大一点,看能不能把夏恒先逼出来。”
栾老似乎有点微醺了,抬手:“好,我知道了。我也要走了,晚上还要跟姑娘们跳舞呢。”
江水眠站起来,道:“嗯。你买单。”
栾老点头:“行行行,我整天拿那么多养老金,随便花。”
江水眠垂了垂眼。在夏恒杀了他爹后,他就担任了山西军中要职,之后给中华武士会大量提供资金,生生把当年逸仙先生设立的燕支部下属的中华武士会,变成了他夏恒的武士会。一面中华武士会包揽了习武强国相关的活动,搬入几层大楼的会馆,变得声名显赫;一面则是栾老的徒弟被大批挖入军中,将他架空,栾老的武馆也在他生病期间被夏恒解散。
夏恒对栾老曾经教他武功时候的态度一直不满于心,却不愿意落下坏名声,就把栾老供在了中华武士会的位置上,但实际上资金的来源活动的安排,全都握在他自己手里。
栾老没有武馆教不了徒弟,其他人都靠夏恒养着,看得出来夏恒对栾老有所不满,也不好老找栾老办事,更不好找他主持江湖情面。
栾老每天就拿着武士会定期发给他的一大笔钱,提前进入了养老生活。
对外看起来,栾老已经纸醉金迷的荒废一年多了。但江水眠这次北上,才瞧得出来,他一直没有真的懈怠过,只是没想到他在江湖逢迎多年,竟比不上他那一朝有权有势的徒弟。
江水眠带上帽子,转身离去:“少喝点。别死太早。”
而另一边,在法租的一处高档会馆门外,卢嵇笑的脸都僵硬了,终于有人发声了:“欢迎卢嵇先生为我们甘石桥俱乐部的成立剪彩!”
卢嵇在他话音未落之前,抢先一把剪断红绸,抬起剪刀来,继续一脸假笑。下头挤了不知道多少记者,一时间照相机上闪光灯泡的啪嗒声连接作响,卢嵇看着几十个几块大洋的闪光灯泡在一阵闪光中纷纷变成不透明的色,心道:这咔咔几十下子的照相,就是好几百块大洋没了啊。
他也看不清下头的人脸,只是身边的人请他转身往会馆里走,那主持场面的人开口道:“请各国的记者在一楼稍作等待,半个小时后,卢先生会在二楼的会面室,接受大家的采访。”
卢嵇转身后笑容消失,面无表情走进会馆一楼宽大的客厅内,头也不回迈上铺着红地毯的楼梯上了楼,孙叔面上神色有些担忧的站在二楼的走廊下,看见卢嵇整理着袖口走过来,刚要上来跟他说话,卢嵇摆了摆手:“不用了。我知道了。”
他走进二楼备下的休息室,孙叔走进来关上门,低声道:“徐老都没提前跟您说一声,要是您提前知道也可以避一避。”
卢嵇咬牙冷笑:“避?我避得开么?他就怕我不愿意掺和进他当总统的事儿来,这会儿要我给他操纵选票、贿赂议员的据点来剪彩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再被锁,我就要对大佬势力低头了。
☆、第53章
孙叔低声道:“就不能找个理由不来么?”
卢嵇两条腿伸直了, 往后一瘫:“不来?呵,你觉得徐老可能让我从这种大事儿里摘干净么?而且我听说,南派现在在拉人?今村先生那儿我不太清楚,可是听说唐先生和江浙的乡绅一起,一个人每月八百块大洋的在挖议员南下。”
孙叔:“确实,早在四月份黎总统任期到了之后, 南边就知道咱们选总统是早晚的事儿。议员少了就开不成会, 很有可能会让黎大总统继续任职。”
黎大总统一个和稀泥的傀儡, 自然比手有强兵野心勃勃的徐金昆好得多。
卢嵇叹气:“他们南方也是失心疯了, 议会五百多个人,他们少也要勾走两三百个才开不成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