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车队独立出来,再多招几个人,顺便还能揽点别的活儿。”
杨边疆被冯荞这么一提,灵光的脑子也迅速开动起来了。“我之前也琢磨自己厂里养运输车队不划算,还想过外包呢,可国营的运输公司架子大,干活还拖拖拉拉,就没成。你说咱要是自己成立个货运公司……”
“嗯,哥,我好像就是这么想的……”冯荞笑起来,“把车队独立出来,扩大队伍成立个公司,不光能兼顾自家厂里的进料送货,还能赚别人的钱。你这几年天南地北的客户,人脉资源也都有,谁还不用运货呀。”
“对对,真是个好事儿!”杨边疆兴奋地握拳击掌。
小两口谈得兴奋不已,旁边老班长他们却听得云遮雾罩,老班长插言问道:“你俩这是说什么呢?”
“说我们干脆成立个自己的货运公司。”杨边疆笑,“这样一来,咱们那些下岗的战友都召集来,个顶个都是好样的,咱们一起甩开膀子干,他们工作生活就都解决了,咱们还能挣钱呢。”
“哪有那么容易。”老班长立刻正色反对,“边疆啊,你这人我是知道的,太重情太仗义。我知道你一心想帮大家,可是你看看,那么大的国营运输公司它都照样倒闭,资不抵债,眼睁睁就完蛋了,你还要弄个货运公司出来?你可不能为了帮战友,再把你自己的厂子拖垮了。”
“嗐,老班长,我有那么笨吗。”杨边疆笑,“不挣钱赔本的买卖我当然不会做。国营运输公司倒闭那是体制的问题,现在这形势,运输这一行它本身没有问题,肯定能干。”
老班长还是不太赞成的样子,狐疑地看看同来的小梁和小陈,开货运公司可不是一个两个钱啊,投资肯定很大,那都是大把大把的票子。
比如他们自己,也知道私人跑运输能挣一点钱,可势单力薄不说,哪来那么多钱买大货车啊,一个不测,可就全赔进去了。
老班长真担心这小夫妻俩一个脑子发热,再把好容易挣下的这一份家业贴进去。
“嗐,老班长,你就别担心了,我觉得能行。不是我太自信啊,我跟我媳妇要是都看准的事儿,一准能行。”杨边疆笑着跟老班长打包票。
他说完一转脸,又忙着跟媳妇讨论起来。
“或者我忽然想,我们干脆收购那个破产的国营运输公司,借它的壳子来得更快。”杨边疆挥挥拳头,“收购那么大的国营公司,想想就带劲儿!”
“这倒是个好路子。”冯荞一琢磨,行。
她一个孕妇,整天闲闲地呆在家里,除了吃吃喝喝,散步浇花,她就看看电视,听听广播,所以别看她文化不高,可对当前的形势还是有了解的,眼下广播电视里整天喊国企改革,客运线路都允许私人承包了,像运输公司这种资不抵债的,走的是货运,政府养不起了,允许私人收购转私营。
用杨边疆的话说,想想就带劲儿。
老班长还在抱着质疑的态度,同来的小李则多少琢磨过味儿来了,挺激动的,笑着说:“要是这样,我回去就跟那些战友说,一起下岗十几号人,一多半都是干司机的,技术绝对过硬,这阵子大家就跟那没头的苍蝇似的,东一头西一头,年龄也都不小了,工作不好找,可都走投无路呢。”
“对对,你明天就联系大家,大家合起火,一起创办咱们自己的货运公司。咱就先定个章程,咱们重点招收下岗的退伍军人,尤其咱们工程兵老部队的,只要本人没啥问题,来一个要一个。”杨边疆想了想,重点强调,“不光司机,只要是咱老部队的,来了我都要。”
冯荞点头:“嗯,这些人能吃苦,有干劲,下了岗一准更珍惜工作,肯定能干好。”
“不光这样。不干司机的可以让他们跟车押运。”杨边疆得意地冲着媳妇笑,“这些人,当兵那么多年可不是白当的,尤其咱们那些进藏的兵,在那个野狼成群的环境里磨练出来,一个个就跟那狼崽子似的,你让他们押车,一个人能顶好几个。”
就这么着,老班长脑子还一直没跟上呢,便眼睁睁看着人家小两口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杨边疆的新厂区刚建起来,手头上的资金可全投进去了呢,于是就跟媳妇说,真要开货运公司,他手里可没多少钱了。
“媳妇儿,我琢磨着,把咱新厂区抵押贷款,先把前期资金解决了。”
“嗯,我看行。”冯荞说,“哥,厂里的事我也不懂,开货运公司我更是帮不上忙,你决定就好了。”
“他拿厂子抵押贷款你也同意?”老班长皱眉,有点难以置信地看着冯荞。
“抵押贷款怕啥呀,他贷款是干正事儿,他又不拿去吃喝嫖赌。”冯荞摸着肚子,吃着切成片的哈密瓜,笑得云淡风轻。
几个老战友把酒叙旧,整整喝了一下午。
老班长临走的时候,杨边疆给冯荞使了个眼色,冯荞便起身出去,很快转身回来,把一个信封递给杨边疆,杨边疆便抓起来便塞进老班长口袋里。
“老班长,这点钱你拿去,先给俩侄子把开学的学费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