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说什么。她烤着炉子,吃了几个香软可口的萝卜丸子,就开始忙着跟杨妈妈一起炸丸子,杨妈妈负责挤丸子往油锅里放,她负责拿长柄的笊篱捞。
杨妈妈却因为她的到来格外高兴,炸了丸子又炸豆腐泡,一边忙碌,一边跟她聊着家常。
“你爸今天找老战友喝酒去了,就算不喝酒,他年里年外也不着家。今年过年,老大他们两口子说在自己家过了,到时候就来吃个年夜饭,边疆再上班,整天就我一个人在家。”杨妈妈喜滋滋总结,“冯荞啊,你一来,咱家过年可就热闹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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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边疆成功把冯荞哄回了家,一整天都是好心情,只觉得今天手表走的比往常慢,巴不得早一点下班。只是几个师傅有点儿不得劲,吃惯了冯荞做的饭菜,冯荞请假,中午他们自己做饭不可口啊。
下午,离加班还有一会子呢,杨边疆正在工房刨木板,李师哥伸头喊了一声:“边疆,你老丈人来了。”
“哪儿呢?”杨边疆放下木工刨子。
“在带锯房门口等着呢,说来接冯荞下班,我跟他说冯荞请假了,他还不信。”李师哥疑惑地说,“我记得前阵子不是说,冯荞那个后妈怀孕了,逼的冯荞在家住不下去吗,她爸今天咋又跑来接她了?”
“大约又觉着闺女还有用吧。我去看看。”个中缘由杨边疆不想多说,都说家丑不可外扬,摊上这么个老丈人也没面子。他快步走出工房,一眼就看到冯老三站在带锯房门口。
“边疆。”一看到杨边疆,冯老三就陪着笑脸迎上来,“那啥……我来接冯荞下班,冯荞呢?”
“冯荞请假了。”
“请……请假了?”冯老三脸色狐疑,“好好的,她怎么请假了?”
“你说呢?”杨边疆反问,一边自顾自往大门外走,把冯老三引到了大门口。他站定,看着寒风中冷得发抖的冯老三。
“叔,不是我这做晚辈的批评你,你这么跑到厂里来找冯荞,考虑过影响吗?要是她不愿意跟你回家,你是不是还打算在全厂人面前数落她一顿,让别人都以为她忤逆不孝顺?让她在外头不好做人?”
冯老三张张嘴,竟然没说出话来。他顶着寒风跑来接冯荞,的确是打的这个主意,姑娘家脸皮薄,他寻思着只要可怜兮兮地求一求,闹一闹,当着厂里那么多人,冯荞也只好跟着他回家。
“没用的。”杨边疆语气平平,“她家里的事,厂里师傅们多少都知道,十里八村又不是太远,就算冯荞自己不说,谁还不知道她在家里受了多少搓磨?谁还不知道她是被亲爸后妈一起赶走的?这厂里都是些直脾气的大老粗,到时候你闹起来,他们当着面奚落你几句难听的,说你全都是活该,你只怕自己更难堪。”
冯老三老半天没接上话来,哭丧着脸往地上一蹲,抱着头懊悔去了。
“我妈摔伤了,让她去帮忙照顾几天,我妈是腰伤,伤筋动骨一百天,她大概就在我家过年了吧。”杨边疆顿了顿,轻叹一声,还是对冯老三说道:“叔,您回去吧。你到底是冯荞的亲爸,冯荞是个心善的姑娘,这些年她对你怎样你自己最清楚。只要你别再给她添烦添乱,别再戳她的心窝子,等您老了,她兴许还愿意照顾你。可你再这么纠缠闹腾下去,只能让冯荞心里更委屈,彻底跟你恼恨了。到时候您可就真没半点指望了。”
这些话正中冯老三命门,冯老三懊悔了半天,眼见女婿一脸旁观平淡,大冷天的厂里也没人过来说句话,只好低着头离开了。
杨边疆下午回家的时候,因为本家一位三婶子来串门,杨妈妈这个“伤者”尽职地靠在东堂屋床上装病,三婶子坐在床沿上跟杨妈妈聊着家常。冯荞便一个人在西屋,正坐在床沿上听收音机。
杨边疆跟他妈和三婶子打了个招呼,转身一进西屋,便对上冯荞要笑不笑的脸色。
“我回来啦。”杨边疆笑脸殷勤地开始装傻,走到她身边,讨好的伸手碰碰她胳膊,“冷不冷?这屋没有炉子呢,等会儿生个火炭盆烘一烘暖和。”
冯荞撇着嘴,瞟了他一眼没作声,杨边疆笑着推推她:“怎么不说话?我跟你说,外头可冷了,不信你看看我这手,带着手套都快冻僵了。师父还说呢,看天气这几天只怕有雨雪。”
他取下手套,当真把一只大手掌伸到冯荞眼前给她看,又作势要用凉手去冰她的脸,冯荞抬手拍开了。
“去你的!叫你骗我。”冯荞嘟着嘴说:“啥事你都自作主张,也不跟我商量。再这样,我下回真跟你生气了。”
“那什么……我这不是想你来吗,再说你在二伯娘家,你爸肯定要去纠缠,年都过不安生。”杨边疆笑得愉快,忽然俯下.身子,凑近她耳边轻声央求:“媳妇儿,下回不敢了。”
冯荞一张脸顿时爆红,头靠的太近,于是她抬脚踢了过去,终究没舍得踢重,一脚踢在他小腿上。
杨边疆美滋滋挨了这一脚,看着她笑。
“我刚才去跟二伯娘说了。”他说,“顺便把你换身的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