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她去公社卫生院。”
“哎呦,冯荞你个贱丫头,你好狠的心,你还想怎么折腾我……哎呦,她五婶子,我被冯荞推倒摔了,这肚子疼的厉害,恐怕是不行了,求你把我扶回家去……”
“五婶子,不要扶她,谁也不要动她。”冯荞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我没推她,她自己忽然撞过来的。寇金萍,你别鬼喊鬼叫,也别动,我马上送你去卫生院。”
五婶子听了冯荞的话,也不敢伸手去拉了。
寒冬腊月三九天,地上可不会暖和好受,寇金萍躺在那儿,见谁也没来拉她,只好自己爬起来坐在地上,哭哭啼啼喊道:“你说没推我,难不成我自己摔倒的?这黑灯瞎火的,我好心来叫你回家过年,你把我推倒还不承认,冯荞你好狠的心啊,这孩子怎么说也是你弟弟妹妹,你怎么下得了手啊。”
“二伯娘,我没推她。”冯荞攥紧拳头,寇金萍为啥突然跑来陷害她?她心里有一个惊人的想法,二伯娘和七奶奶说的话,不会真相了吧?
“寇金萍,你装啥鬼呢,我都看见了,冯荞真没推你,你自己过来推冯荞,忽然撞过来自己摔倒了。”二伯娘也察觉到事情不对劲,然而她一时也没想明白怎么回事,二伯娘琢磨着,寇金萍这是想讹人?
“你们两个一伙的,你当然帮着冯荞说话。”寇金萍坐在地上哭哭啼啼地骂,拉着五婶子央求:“她五婶子,你可都看见了,你帮我作证,反正我好好的来,到他家门口就摔成这样,她没推我,我好好的怎么就摔倒了?”
陆续又有几个附近的邻居出来查看,冯老三紧随其后赶来了。一听寇金萍说的哭诉,冯老三整个人就像一只炸毛的鸡,跳起来举着巴掌就要打冯荞。冯荞可不想吃这个亏,赶紧躲到几个邻居身后,冯老三被几个婶子大娘拦住了。
“哎呦,冯荞你好狠的心呀,你怎么这么恶毒……哎呦我这肚子疼的不行了,当家的呀,我的孩子怕是保不住了。”
寇金萍一哭喊,冯老三顿时如丧考妣,急红眼地转了一圈,从路旁柴堆上抽了根棍子就要打冯荞。冯荞自然要躲,邻居们慌忙拦着劝说,正在一团乱的时候,冯亮飞快地赶着驴车回来了。
他如今是大学生身份,去生产的借个驴车,又是急用,队长哪敢耽误呀,赶紧就给他套车来了。冯荞一看驴车来了,就对冯老三喊道:“爸,你也别急着打我,她既然摔倒了,我这就送她去公社医院。”
“三叔,先送人去医院要紧,看三婶这骂人力气,应该还有救,不碍事。”冯亮不耐烦地拉了冯老三一把,伸手想去扶寇金萍。
谁之寇金萍却赖在地上不起来,哭着喊着叫冯老三:“当家的,你赶紧扶我回家,让他们再把我颠簸一路到镇上,我这肚里的孩子肯定保不住了。”
“三婶,不管怎么摔的你也得先去医院,再耽误下去恐怕真要出事了,那你可怪不得旁人。”冯亮说。
冯老三站在那儿惊慌失措,也不知该听谁的好了。
“冯亮说得对,送去医院,医生能治。”冯东说。
“这么耽误下去啥用没有,你也别赖在地上了,我们送你去卫生院。”冯荞见寇金萍赖在地上不想去医院,越发觉得怀疑,就招呼冯东冯亮赶紧把寇金萍抬上了驴车。
有邻居拎了个烧煤油的马灯出来,冯荞拎着马灯,冯亮赶着驴车,加上冯东和二伯娘,立刻就出发送寇金萍去医院,冯老三六神无主的也赶紧跟着去了。
冯东他们赶着驴车,因为拉着寇金萍,也不敢太快,花了半小时左右把寇金萍送到了公社卫生院。当时的农村卫生院,差不多就分三个科,内科外科和妇产科。
这黑更半夜的,又是腊月二十五快过年了,妇产科只有一个十分年轻的的女医生值班,看上去也就二十岁左右。听了他们的介绍,女医生就叫寇金萍躺到床上,掀起她的棉袄,伸手在她肚子上摸了两下,寇金萍却两手捂着肚子来回扭动。
那时候也没有b超,没法做仪器检查,农村人也很少产检,产检全靠医生一双手。女医生摸了两下,对乱扭的寇金萍皱皱眉头,似乎也没摸出什么来。又问了几个问题,寇金萍哎呦哎呦的只说肚子疼,医生又问有没有出血,寇金萍说有。
“也没见大量出血,先保胎吧。”女医生面无表情地说,“好好躺着,静卧保胎,我先给你打一针。”
寇金萍忙问打什么针,女医生只叫她躺好别乱动,就去拿了个铁针管子,打了一个屁股针,说是止血保胎的。
冯东、冯亮和冯老三他们三个男人,很快就让医生撵到外面去了,医生大约是深更半夜被吵了休息,心情很不好的样子,又拿了一粒白色药片给二伯娘,叫她给寇金萍吃。
“你给我吃什么药?”寇金萍躺在床上问了一句,然而那女医生已经面无表情转身出去了。
二伯娘倒了一杯水,把药片递给寇金萍,寇金萍犹豫了一下,二伯娘急性子,索性直接把药片往她嘴里一塞,就递过去杯子叫她喝水。
冯荞跟二伯娘坐在旁边的长椅上看着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