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微然怔了怔,一时间搞不清楚这个男人究竟想要怎样,究竟想要她怎样!
不等她回应,男人已经俯身将她抱起,感觉到了她身上的冰冷,他没有再坚持带她去医院,而是把她抱回了客厅,为她盖了一层被子。
她听到男人打了个电话给医生咨询了一下,医生那边详细了解了情况,说不需要打针,他才放下心来一般,脱掉了外套,给她倒了一杯水,便再无交流。
看着他即将步上台阶,林微然突然张口叫住了他。
“是不是田梦雅不愿意跟你了?”
男人驻足,回头看她,目光凉凉的。
“她那么心高气傲的,嫌弃你是离过婚的男人吧?”林微然望着他,不带半分表情,换做从前,她可能会鄙夷,或者嘲讽他吧?可今天她很严肃,问得非常严肃。
“我们很好,不必你费心。”路明川浅浅勾唇。
“所以,她已经大度到你在家里藏着女人,都不在乎了?”林微然冷笑。
“有些事,不是你该操心的。”
“她还不知道吧?”林微然意味明显。
“你多久没去看你爸了?”路明川突然话锋一转,看着女人的表情变得僵硬,唇越勾越深。
这么**的威胁,让她没法再继续说下去。她不过是想自救,想逃离,当真这么难?
“是不想让他知道你现在过得不好,还是怕他知道你不争气的样子被早早气死?”路明川咄咄逼人。
“路明川,你闭嘴!”林微然猛然站了起来,“也只有你会不顾自己父母的意愿,一意孤行!你以为他们知道了你的所作所为不伤心吗?如果没有我爸,你们路家会有今天?”
路明川抿唇,没说话,在这一点上,他确实没有发言权,不过,他可以理解为,那是林文堂在为他做过的事赎罪。
“当年的金融风暴,多少人撇下自己的合伙人求生存?我爸丢下你们家了吗?路总,你现在翻身了,把我们林家踩在脚底下了,你以为我们林家的人就会高看你一眼?你不过就是个忘恩负义的小人而已!”
林微然把憋了很久的话讲了出来,她违背的对林文堂的承诺,这些,原本林文堂是不许她讲出来的,可是,她今天一股脑的全部说出来了。
“你口口声声说我们林家欠了你的命!证据呢?仅凭几个可笑的人证未免太没有说服力了吧?这件事,就是你的父母,都没有指责过我父亲半句,你还真以为你是命大的幸存者?我爸能弄死你妹妹就能弄死你,当真未卜先知留着你做上门女婿呢?你大脑是进水了还是长虫了?”
“说完了?”路明川问道。
“当然没有!我告诉你路明川,你别把我逼急了!我现在就问你一句话,你到底是因为没能娶成田梦雅而恨我们家,还是因为其他?别跟我说什么我们家欠你们家一条命,假如真的是那样,你是把你爸这么多年都当傻子了?”
“闭嘴!”路明川疾步而来,猛然捏住了她的脖子,“事情已经这样了,说再多也没用,你想要自由是吗?我不给,想自由就去死吧!你死了,我保证你们全家都跟着一起陪葬!我说到做到!”
说完这番话,男人猛然将她甩到了一边,林微然没站稳,倒在了地上,头撞在了茶几上,发出了一声闷响,让她顿时觉得头晕目眩。
只听头顶传来男人薄情的声音:“既然敬酒不吃吃罚酒,这辈子你都别想逃,只要你逃掉的那天,就是你爸的忌日!”
“卑鄙!”林微然无力地靠在茶几上,扶着额头,“路明川,我等你后悔的那一天,后悔你对我们林家所做过的一切!”
“好,我等你!”说完,男人迈开长腿便离开了,客厅再无声响……
*
一周后,林微然接到了林微微打来的电话,说今晚有一个田梦雅做东的聚会,她非常不想去,可是洛迟衡执意要带她过去,可能是想故意气田梦雅。
“你若不想去,就过来陪我一下吧,我有点儿感冒,这阵子好像烧起来了,很难过。”林微然蹙眉道。
“好好的怎么感冒了?”林微微关切问道。
“昨天……赏雨大概是冻着了……”林微然说着自己都想笑。
“姐,你还当真听了他的话往死里作啊?难受的还不是你自己?”
林微然也觉得自己有点儿幼稚,可是,站在雨里的感觉真的很舒服,后来,她干脆连洗澡都用的凉水。她知道这样死不了人,但至少,她可以有借口对那个男人避而不见,免得他找她的茬。
只要他回来,一个小时以内必须出现在他的视线范围内一次,不能什么都不说,他使唤她的时候,她必须顺从,不能反抗,她越不想看到他,他就越是往她眼里凑,却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见林微然半天不说话,林微微连忙道:“好了好了,你等我马上就到,这样也好,我真的不想应付田梦雅还有那个李欢,尤其是那个李欢,简直不可理喻!”
“哦?看来李欢已经如愿跟着田梦雅鸡犬升天了?”林微然突然有了兴趣。
“大概吧,她们姐妹感情很好!”林微微笑道。
“哦……原来如此!”
有林微微的陪伴,时间过得很快,吃过林微微带来的退烧药,她的烧暂时退了,只是身上还是有些乏乏的。
洛迟衡打电话过来的时候,林微然听到了林微微语气里的郁闷,洛迟衡执意要她过去,说是田梦雅点名要见她,林微微挂断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