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久,他还没见过她这副样子,当即将她抱到了自己的马背上,将她所骑之马的马缰拉给达木赫,让他牵着,他带着她先返回了里仁坊。
李五不用自己骑马,安静乖巧地窝在李继勉怀里,看着身边迅速后退的风景,前世的一幕幕也如这倒退的风景一般在她耳边飞速闪过。
前世她历经了许多生死危机,看过反贼冲进皇城大肆屠杀,看过兵临城下血流成河,看过饥民暴动烧杀抢劫,每一次都是惊心动魄非生即死,她都挺了过来,然而经历了那么多大起大落,她最终的结局却是那么的平淡,一个人,一把剑,刺穿了她的心脏。
清晰地感觉自己的血液一点点流出体外,身体仿佛坠入一个冰窟,寒彻到骨子里的严重吞噬一切感观,那就是死亡。
无论曾经多么接近死亡,只有真正死亡的那一刻,才知道死亡有多么可怕。
而李从义的出现,让她彻底记起了自己临死前的绝望。
真的很冷啊,李五觉得自己的血液冷得快要凝结了起来,她努力向身边唯一的热源贴过去,将脸紧紧地贴到了李继勉滚烫的脖子上。
李继勉感受到李五不安,腾出一手拍拍她的背:“好了,没事了,一回客栈,我就给你找郎中。”
李五蜷在他怀里,视线从他下巴向上看去,仰视他棱角分明的轮毂,仿佛十二岁的自己牵着弟弟无助地站在苍茫的南蛮黑地上,看着他从天而降,将她从南蛮盗贼手里救下。
“李继勉……”
“嗯?”
“李继勉……”
“我在。”
“李继勉……”
“……”
李继勉低下头,便见李五闭上眼睛,虽然嘴里叫着他的名字,却像是无意识地念叨,并不是真的在叫他,要他回应她。
回到客栈后,李继勉将李五抱下马,李五脚触到地后,便推开李继勉:“我没事了,可以自己走。”
“我派人去叫郎中。”
李五摇摇头:“不用了,我没事,只是累了而已。小将军,我想独自跟弟弟说会话,你能让我一个人回去吗?”
李继勉仔细看了看她神色,见她脸色不像刚才那么差,又摸了摸她额头,确定不发烫,放开了手。
李五推开门,十一立即竖起脑袋,叫了一声:“姐,你回来啦!”却是跑到门口向外张望了望。
“你看谁呢?”
“达木赫啊,他跟姐姐还有哥哥一起出去的,他没回来吗?”
李五半跪下来,抱住十一:“十一,姐姐认真问你一个问题,如果——姐姐不许你再接近达木赫,你能不能做到?”
李文治眨眨眼:“为什么呀?”
“没有为什么,姐姐就问你做不做得到。”
李文治看着李五郑重的神色,扁了扁嘴:“姐姐,能不能换一个人?换成阿勉哥哥?十一可以做到绝对不接近阿勉哥哥,但不要是达木赫好不好?达木赫真的对十一很好啊,十一不想跟达木赫分开。而且,姐姐你忘了,达木赫救过我的命。”
李五松开李十一,站起来,拍拍他的脑袋:“姐姐跟你开玩笑呢,姐姐怎么会让你跟达木赫分开呢?”
这一世跟上一世不一样了,产生了许多变数,虽然李从义前世杀了她,但是……这一世他是李文治的救命恩人。她不能因为自己对他的恐惧,而无缘无故地将他赶走,也许……李五看着李文治谈起达木赫时双眼发亮的表情,回想达木赫对十一的态度,也许,前世杀死她的李从义,此世会成为她和十一的救星。
不对,不是也许,达木赫救过李文治一次,没有他就没有现在李文治,他早就是他俩的救星了。
半个时辰后,达木赫骑着马又牵着李五的马回到了客栈,与他一起来回来的还有阿巴于。
李继勉正在马厩给马洗澡,看到阿巴于牵马过来,问他道:“学堂的事怎么样了?”
阿巴于道:“不行不行,小将军,这事属下这真办不了。”
李继勉闻言皱眉:“送十一去学堂这种小事你都办不妥,你能干什么?”
阿巴于愁眉苦脸道:“小将军,你是不知道那浮川书院是什么地方啊,送十一入学?根本不可能!”
“书院不就是读书的地方,能有多大名堂?”
阿巴于道:“名堂大了啊,我们是外地人不知道,一问这洛阳的人,谁不知道浮川书院的名声。浮川书院为高等学府,对入学的学生身份有严格的要求,只收士族子弟。这浮川书院建院已有二百多年,所教的学生许多都入朝为官,光当上太傅、太师的有史以来就有七人,如今当朝左相颜景善颜大人就是从浮川学院出来的,没当左相以前就在浮川书院教书,现在偶尔也还会回去给里面的学生授课。你说,这么高级的学院,怎么可能收下十一啊!”
李继勉没想到李五随口一说的书院居然是如此大来历的地方,沉默了一下道:“好了,我知道了。”
阿巴于跺脚道:“小将军,我说成这样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