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焰。
「不是我爱吵你,是姊姊叫我今天一定要把你带过来。你自己也说你想先看一下环境的嘛。」金发貌美的珍恩在男人身边跟前跟后,低下身段讨好。
「你们两个就一定要选在我连续三十个小时不睡的时候,办这种鸟事吗?」符扬眼黑眉也黑地低吼。「至于你,费欧……」
一瞄见经纪人面前那怯生生的俏佳人,他蓦地住口,利眸先不敢置地张大,再慢慢眯紧。
老天,这是怎么样的缘分?她和他,非但又兜在一起,这一次,她仍然在他的手下讨生活。
以前符扬和她的日子过得很低调,连他师父和旧经纪人都未见过她,所以在场应该无人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
成萸先把目光移开,装做不认识他。
「哼。」符扬突然挑了下嘴角,低沉的声音拉得长长的。「看来今天客人不少。」
他变好多,却也变得不多。
变的部分是外表。他竟然把头发留长了!成萸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符扬会留长发,他以前总是嫌留长发的男人娘娘腔。可是这个发型,在他身上,一点也不娘娘腔。
他用一条简单的发带将直硬黑发缠在脑后,露出严峻深邃的五官,看起来比她记忆中更黝黑、危险,也更英俊。
不变的是张狂的神情。那种强烈的孤高与自信,似乎永远粘附在他身上,一站到人群中间,就会吸引所有人的眼光。
不过他的神态吊儿郎当的,又和她知道的那个严峻符扬不太搭轧,成萸发觉自己很难适应这个新的他。
「符扬,我帮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大卫和查尔斯,我们开幕展的设计小组,这位是成……」
「不用说了。」符扬皮笑肉不笑地摆摆手,看起来不太正经。「要认识女人,我自己来就好,还用得着别人介绍吗?」
成萸定了定神,仍然看着费欧娜,轻声说:「我的这个部分大致谈完了,我们改天再约时间吧,我得回去工作了。」
不等对方回答,她举步走向门口。可是符扬就挡在门前,她的步伐越放越慢,柳眉越蹙越深。
他不让路吗?她终于迟疑地停住,量量了符扬与门口的距离。他似笑非笑把手盘起来,分明不与她善了。
成萸心下有气,狠狠瞪了她一下,索性绕一个大大的弧形,从他身旁避开去。若不知道的人,看到她的行为,说不定要以为他身上有什么致命病菌。
成萸知道自己的行为很可笑,可是事出突然,她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这个圈绕得太大,她又心神不定,不期然间,脚下突然绊住一个沉重的工具。
「当心!」查尔斯惊叫。
成萸连忙抬起头,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她踢到的东西是一个木架子,另一端抵在竖直的长梯底端。连带效应产生作用,那部铝质长梯晃了一晃,突然轰隆朝她瘫下来。
事情发生的太快,成萸只看到一阵黑影压境,她直觉闭上眼睛!
一股巨力突然打横勾过来,成萸狠狠撞上一个坚硬的物体,胸腔里的空气全被挤了出来。
扑面而来的热气夹着熟悉的味道,和熟悉的大吼。
「你这个白痴!你是瞎了还是傻了,你连走路都不会?你是怎么活到现在的?一出门就找警车开道吗?」
成萸努力想吸回一点空气。「还不是你……」
「我?又是我了?」符扬越吼脸越近。「对,反正一切都是我!有问题推到我头上来准没错!」
「你、你……」成萸被他气得俏脸煞白。一垂眼,符扬的手还勾在她腰上,她惊慌地拍打他,「你快放开我!」
「如果我不放呢?」符扬怒极而笑。
「符扬!」
费欧赶快冲上去将两个人分开。他的举止已经构成xìng_sāo_rǎo了,他知不知道?
「你干什么?」怀中人被抢走,符扬马上找她麻烦。
虽然他们两人之间怪怪的,现场这么多目击证人,也不容费欧娜搞清楚情况。她当机立断,唯一能把场面控制下来的方法,就是先送走其中一个。
「成小姐,妳先回去吧。我过两天再打电话给你。」推推推,推往门外去。
「急什么?」符扬一把又将成萸勾回来。
成萸被两个人转来转去,头都快昏了,等一定神——怎么她又在他怀里?
「符扬,你放开我。」她撑起手臂格在两个人身体之间。
符扬突然弯下腰,呼吸喷在她脸上。
「成小姐,通常在我身边的女人只有两种,一种是为我工作的,一种是陪我上床的,偶尔能力强的第一种还能胜任第二种。」他大特写的笑容里盈满恶意,「你呢?你想当哪一种?」
成萸咬着下唇,气得眼泪差点掉出来。她用力推开他,回头对费欧娜说:「恐怕我两样都不适任,您们还是另请高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