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会,回过神来,见梁珩正含笑地看着自己,将手里的衣裳往凳子上一放,转身就出了厨房。
梁珩见沈蓁蓁步履略有些慌乱地出去了,不觉轻笑一声,除尽了衣裳,进了浴盆去,匆匆洗了。
梁珩进房的时候,沈蓁蓁已经上.床躺下了。正背对着他。
梁珩也上.床躺了下来。
沈蓁蓁见身后半晌没动静,就转过身来,就见梁珩手肘撑在脑袋下,正含笑看着她。
沈蓁蓁今天一天不见梁珩,就感觉心下空落落的,做什么都打不起精神来,一直想着梁珩到没到,顺不顺利...
梁珩回来了,沈蓁蓁就感觉自己好像又活过来了。
沈蓁蓁察觉到自己异常的情绪,却无可奈何,也并不想改变丝毫,她就是很爱他,这是这辈子命定的事。
沈蓁蓁移到梁珩身边,紧紧地抱住梁珩的腰,梁珩也将手从头顶抽出来,让沈蓁蓁枕在他的手臂上。
“今天怎么样,顺利吗?”
帐内有些暗,沈蓁蓁看不清梁珩的神色。
梁珩顿了顿,道:“很顺利,明天一早我要下乡去。”
沈蓁蓁嗯了声,微微动了动,换了舒服的姿势。
两人又说了些话,就相拥睡去。
次日,梁珩醒来,轻轻起身来,正在穿衣裳,沈蓁蓁就醒了。
“梁郎?”
梁珩转身就见沈蓁蓁睁着还朦胧的眼睛看着他。
梁珩走回床边,轻声道:“我一会儿就走了,你再睡会儿,中午可能赶不回来,别等我吃饭。”
沈蓁蓁轻轻嗯了声。
梁珩换好了衣裳,就出房去了。沈蓁蓁又听到外面传来轻轻的水声,没多久,外面就安静了下来。
沈蓁蓁睁着眼睛看着帐顶,却是睡不着了。
梁珩昨天交代了孙志,今天要下乡去,清早,孙志又赶着马车到后衙后门处等着梁珩了。
见梁珩出来,孙志拿了一包油纸包着的面饼给他,见梁珩犹豫,孙志忙道:“大人放心,属下给了银子了的。”
梁珩对孙志真正的好感便是源于此时。
梁珩接了过去,轻轻拍了拍孙志的肩膀,上了车去了。
孙志被拍得心下震动不已,这个举动,说明这个年轻知县已经开始认可自己了。
一路上,梁珩问孙志江宁哪个镇最困难。孙志自是知无不言了。
两人赶了一个时辰的路,才到了孙志说的水田镇。
两人到了一个叫木塘村的村子。还未至村口,梁珩便叫孙志停下车,两人下了车,孙志将马套解了,任马去吃草。这马车和马皆是有官府印记的,也没人敢偷。
村前是一片稻田,还有大半个月,就要收成了。两人停下来,看了看水稻的长势。梁珩没有见过水稻苗,便问孙志。
孙志看了一眼,皱着眉头道:“这水稻多半都是空壳,大人您看,好多壳都是灰黑色的。这些里面是没有稻米的。若是都这样,只怕今年没什么收成。”
梁珩闻言,心下一沉。
两人进了村口。只见村子里大多都修起了砖瓦房。一路看过来,梁珩也不惊讶了,这只怕是以前还富足的时候修的。
一路都碰到扛着农具的村民,见两个陌生人进村来,都好奇地看着两人。孙志虽然以前也来过,但来得不多,没什么人认得他。
梁珩一路看着面黄肌瘦的小孩和满脸愁苦的大人,心里像是堵了一团泥一般。
两人走到一户破败的茅屋处,茅屋前正席地坐着一位耄耆老者,衣裳破旧,正弯着腰,清理背篓里的野菜。背篓同样是破旧的。
梁珩看着老人,心里酸得几快掉下泪来。
梁珩走进老人,俯下身来,“老人家,您今年贵庚啊?”
老人听见声音,抬起头来,就见是两个年轻人。
“八十了。”老人的声音像是猫叫一般。
梁珩看着背篓里的野菜,全是梁珩没有见过的,梁珩从来没有吃过野菜。
“老人家,家里还有米吗?”梁珩忍着心下的酸涩,问道。
老人看向梁珩,饱经风霜的眼眸里,已是浑浊一片。
梁珩便道:“老人家,我是新上任的县令,我来看看你们有没有粮食。”若是不说出身份,只怕是不好询问,毕竟梁珩说着官话,是外乡人,本地人可能会心生警惕。
老人看着他愣了愣,连忙站起来,就要下跪。
梁珩连忙一把将老人扶住了,孙志进屋找了两张破旧的凳子出来。梁珩请老人先坐下了。
老人从来没有这么近地接触过官老爷,低头看着梁珩紧拉着他那满是黄泥的手,不由老泪纵横,也不说话,拉着梁珩往屋里走。
梁珩跟着老人进了有些漆黑的简陋的屋子,老人停在一个老旧的木桶前,打开了木盖子,梁珩凑上去,便见到木桶里,还有小半桶粮食的样子。梁珩伸手一捞,看清手中之物后,倏地就红了眼眶,只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