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颠簸,让张阿姨压在了棒子的身上,而她胸前的那两堆棉花团团,恰如
其分地盖在了棒子的脸上。
「嗯……」
张阿姨感到棒子摆了摆手头,然后看到他从自己的胸口露出了脑袋,长着嘴
巴,大口喘气。
「吓死我了……」
棒子话说到一半,可是当他的目光触及近在咫尺的那张脸庞时,他愣住了。
张阿姨和棒子保持着这样姿势,大概过了好几秒钟。
张阿姨默默地盯着棒子,棒子愣愣地看着张阿姨。
然后,两人的脸不约而同地红了。
「我……刚才……车……」
张阿姨慌乱地解释着,语无伦次。她连忙双手撑在棒子的脑袋两旁,想着赶
紧爬起来,一避免着让她无比尴尬的瞬间,可是柴草虚涨,她不仅没有撑起自己
的身体,反而双手陷入进去。
她的双峰,又一次结结实实地捂在了棒子的脸上。
尽管隔着一层衣服,但谁都知道,那层薄如纸张的「的确良」衬衫,此时此
刻,此情此景,它完全成了一个可有可无的摆设,何况张阿姨并没有穿戴胸罩的
习惯,何况张阿姨的衬衫有两颗纽扣没有系上。
双峰之间那道诱人的沟壑,早已被棒子的双目牢牢地裹着。
张阿姨慌的要哭出来了。她并不是有意这么做的,可是这恼人的柴草怎么这
般的不抵,好像故意跟她作对、让她出丑似的!
张阿姨同时也注意到,这次棒子并没有拚命扭动脖子。他乖巧地躺在自己的
跱的身下一动不动。
「棒子,阿姨我……」
张阿姨的两堆棉花团团也不知道在棒子的脸上是如何搓揉的,当张阿姨好不
容易侧身翻在一旁时,她看到棒子满脸通红,额头上湿浸浸的,直而亮黑的几根
短发粘在脑门上面,胸口在剧烈地起伏不已。
当张阿姨的目光游到棒子的腰胯位置时,她竟然羞得连话都说不下去。
棒子的胯间,赫然是一座朝天高耸的小山峦。
「这孩子……可是我能怨他啊!」张阿姨的心儿「扑扑扑扑」地跳个不停,
她娇喘着想,「要不是车颠簸这么一下子,我也不至於压到人家的身上!」
正当张阿姨慌乱不已、手足无措的时候,棒子突然一个翻身,紧紧地贴着张
阿姨的腰身,伸手挽住了她的蛮腰。
「棒子!」张阿姨吓的坐了起来,「你干嘛?!」
显然,棒子丝毫没有料到张阿姨会有这么强烈的反应。
就在刚才,当棒子将张阿姨的绵手轻轻地盖在自己的脸上时,张阿姨不是默
认了的吗?
为什么现在,她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
棒子听得出,张阿姨的声音中暗含惊恐和抗拒。
「我吓到阿姨了。」棒子悲哀无比地想。
要是棒子再瞭解女人多一点就好了,张阿姨并非讨厌棒子,也并非拒绝棒子,
只是因为张阿姨陷入了两难的境界,不是不喜欢,而是太突然。
一切缘起皆因爱;一切缘灭皆因恨。
爱与恨,是身体的左右手,是脸庞上的两只眼。
当你不知道什么是爱、什么是恨,你就很可能产生错觉。
你认为自己深爱着对方,实际上你是在恨他;
你认为恨死了那个人,可事实上你爱他爱的死去活来。
张阿姨对张峰的爱和恨,就像一大疙瘩的毛线团团。都说旁观者清,可是他
们之间的事情,连旁人都无法看清事实的原委。
这种分不清楚的爱与狠,将张阿姨残忍地推给了张手艺。
而张手艺,不过是混迹於世的俗物。
棒子说的没错,他根本配不上张阿姨。
本性善良的张阿姨一边体验着报复的快意,一边强忍着钻心的落寂。
其实她的报复,不过是自己欺骗了自己,在这个欺骗的过程中,真正损失的
一无所有的人,恰恰就是张阿姨。
张手艺,不过是在走路的时候,顺手掐断了一株娇艳的月季。
尽管张阿姨无法理清着纷乱如絮的情绪,但她已经开始有意无意地抗拒。抗
拒一切外来的情感,抗拒纯真无邪的心动;抗拒心净如泉的棒子,抗拒触手可及
的幸福。
「对不起。」棒子喃喃说道,眼睛闪着一丝泪光。
心儿又软又疼的张阿姨没有说一句话,只是轻轻地揽过棒子,将他拥入怀里。
张阿姨看到棒子一副悲哀和受惊的样子,她突然又不忍心了。
「唉。」张阿姨歎息道,「棒子,你是个好孩子……在阿姨眼里,你还是个
孩子。阿姨做了傻事,你理解阿姨。」
「阿姨您不傻……我觉得阿姨不傻。」
棒子感激不已,脸颊紧紧地靠在张阿姨的脖颈上,一股洗发水的清香味让棒
子无比享受。
「还不傻?不傻的话,咋和那个张霞的男人……」
张阿姨摇了摇头。
「阿姨,咱村里人都嘲讽张霞。」
「嗯。说她是个孽木头,还说她刀枪不入……」
张阿姨说道「刀枪不入」的时候,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啥叫刀枪不入?」
棒子在张阿姨的耳边轻轻地问着。
「刀枪不入就是刀枪不入……哎呀,说白了就是不愿和任何男人睡觉!」
张阿姨说完,「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