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还有什么别的情绪,一时他无法梳理。
见他沉默不说话,夏立恺迅速将络雨身上的伤口处理干净,她后背磕在楼梯上的时候力道太重,有摔伤,他是医生,也没顾忌,将她反过来,用剪刀见了薄薄的t恤,露出她瓷玉一般的后背,她穿着学生的那种吊带背心,白色的,聂乘风这个角落看得很清楚。
夏立恺又是咔咔一刀剪开了吊带背心。
她的伤口触目惊心,在白皙的后背上显得尤为严重,夏立恺准备开始上药。
聂乘风一下拍开他:“我来。”
他的声音又低又哑,因为她少女般的肌肤就在他眼前,晶莹剔透,而她又是这样惨烈的趴着,伤痕累累,见惯了太多生死的他,仍然觉得痛心,一颗心无处投放。
夏立恺稍微觉出点他的反常,他倒是依言退后一步,抬起带着医用手套的双手给他让位置:“怎么,认识?这脑震荡是我擅长的科目啊……”
聂乘风已经带好了手套,轻轻触在她的后背上,她深度昏迷,也不知道疼,柔柔滑滑的肌肤透过薄薄的手套仍然触感良好,他迅速帮她上了药,将旁边的病号服给她套上,又将她翻过来,仔仔细细给她扣了扣子。
他将这一切都有条不紊做好,才说:“我亲戚。”
夏立恺“哦”一声,“那正好,她的家属还没联系上呢。”
聂乘风看他一眼,点点头,若有所思的样子。
他将络雨安置好,见她微微蹙着眉头,昏迷状态不愿醒的样子,他轻轻抚开她额前散落的短发。
夏立恺从门口折回来,见聂乘风站直了身子。
他往床上瞧,昏迷中的络雨五官标致,鼻子秀气,嘴唇微嘟,虽然脸色苍白,嘴唇还尚有血色,料想她问题不算太大,他不由感叹:“你们家亲戚真好看。”
聂乘风瞥他一眼,亲自开门去给她安排床位了,当务之急是要拍个ct看看脑袋里面的情况。
钟溪在外面等着,年少气盛的样子收敛了不少,可能是怕了,他靠着墙角站着,疲惫不堪。
安排完下一步工作,聂乘风才走过去站在钟溪面前:“现在络雨要拍ct,你先回家,这里交给我。”
“我不走。”他一双眼睛血红,倔强地说。
聂乘风静静看他一瞬,也不强迫他,转身回去工作的时候,才说:“那给家里打个电话,不然小姨该担心了。”
钟溪有听没有动,还是维持原来的姿势守在外面。
护士推着络雨出来转去住院部拍ct,钟溪一步一步跟着,躺在病床上的络雨激起了他男性的所有保护欲,他恨自己没好好保护她,这种恨意与对络雨的爱意碰撞在一起,让他无处发泄,只是急红了眼。
聂乘风摸出手机给络志勤打电话,果然一直关机。他又打了个电话,简单交代了几句,才将手机放回口袋,跟着前面的人去ct室。
这一夜太不平静,窗外暴雨如注,丝毫没有停歇,钟溪在病床这边守了一整夜,中途聂乘风查房间隙过来看,他眼睛都没眨,拉着络雨一只手愣神。
一黑一白两只手叠在一起,聂乘风忽略那处,劝他:“小溪,好歹睡一会儿,她醒了还需要你照顾。”
钟溪唯有摇头,他心中充斥了太多情绪,跟着外面的雨,狂乱下了一夜,毫无头绪。
班主任从一开始安置在这间病房就出现了,他呆了一会儿,十分心疼络雨,他一向管得严,可是络雨除了和他对着干,基本上十分遵守纪律。他还记得她高一的时候写的作文总是直击要害,让人怦然心动。
虽然现在不交作业,但她从来没有过任何的出格行为。究竟是谁,要这样对她?
学校一时各种传言都有,甚至有人在微博上发了诺辰中学校园暴力事件,虽然没有提及主角名称,也没有相关视频,但是这新闻就如同散播利器,不胫而走。
班主任又着急忙慌回学校去处理学校的事情,还好聂乘风表示自己是络雨监护人委托的对象,班主任才放心下来。
在医院有医生照顾着,还是亲戚,一定特别管用。
所以最后只剩下钟溪。
聂乘风还是不勉强他,给他倒了水,他抽出一只拉着络雨的手,接过来,郑重其事地说:“谢谢你,舅舅。没有你,我今天不知道该怎么办。”
或许他一晚上憋闷的胸口就等待着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