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感染,景弈渊眸底也染上一抹悦色,看着她小跑而成的背影。
这幅欢快的模样,还真像...
还真像什么?他顿住思索,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似乎从前这门口,也有过同样成日轻巧欢快的身影。
等碧铃回屋,看到守在屋里哪知满是哀怨的狐狸,身形一顿,才意识到大事不妙。
她好像早上还对它发起床气来着,这狐可记仇得很,想必此刻不知道要怎么怨她。
大事当前,碧铃也来不及巴结它,只得装作没事人,做到梳妆台前对镜整理。
可他却不愿轻易放过她,硬凑上来,跳到碧铃膝上,水汪汪的眸子直瞪着碧铃,道不尽的委屈,像是她做了多么罪大恶极之事。
“乖~”将它轻柔放下去,碧铃敷衍地摸了摸狐狸头,“等我忙完了再回来找你玩。”
说着,又重新出门而出。
见她态度坚决,狐狸追了几步便作罢,赌气般再次跳回床上,懒洋洋躺下,对着门口幽幽吹了一口气,明明没有风,雕花梨木门却缓缓自动关上,甚为诡异。
舒服地在床上翻了翻身,素色锦被之间一道红光闪过。
原本躺着狐狸的位置转眼间变了模样,其上躺着的却是一位红衣男子。
一双狐狸眼翘起,挺直的鼻梁,殷红的薄唇,比天底下最妖艳的女子还要魅惑几分。男子随意翻了个身,一头如瀑般乌发随之倾泻,将宽松红衣前露出一大块的光洁胸膛半遮半掩,令人遐想无边。
手背遮在薄唇上懒懒打了个哈欠,化作人形的狐狸,应该叫做狐狸精赤赪,半眯着一双媚态横生的眸子,微微有些不悦。
这只鹿精,真是一天更比一天大胆,越发不把他放在眼里。
可每当他想将内丹从她体内取出来之时,总会有事打断这个念头。
好比上上次,她做了好吃的桃花糕来贿赂他,让他吃饱了就想睡觉,根本来不及考虑其他的。
好比上次,她傻傻给犯暑热的他剥了一下午葡萄,那葡萄还是冰镇过的,滋味可口,见她热得额头都出了一层薄汗,他也不忍心当晚下手。
直到在三个多月的相处之中,赤赪才发现,虽然没有内丹,但靠近她之时,灵力会渐渐回返体内,以致于能化成人形,便打消了取回内丹的心思。
取回内丹离开这里有什么好,去了外面还要风餐露宿,为了活下去还要寻找比自己弱小的妖怪吸食鲜血。
哪像如今,饿了有人喂,困了还有只毛茸茸的小鹿精暖床。
且每天看她一本正经战战兢兢地装成人类,实在是有趣,他倒想看看,她还能装多久。
单手搭在额上,冰凉丝滑的宽大衣袖随之褪下,露出他白得似雪的修长而又细弱的一截手臂,在红衣的衬托下,甚为赏心悦目。
可就是这样的手,在半年前的城外密林中,将碧铃紧紧禁锢住,肆意吸取她纯粹的血液,让她差点死在他手上。
鸦羽般浓密纤长的睫毛刚刚阖上,推门声却突然响起,半分闪躲也没有,赤赪漫不经心地向外看去。
原来是一位打扫寝宫的侍女推门而入,在抬头看到床上莫名多出来的红瞳男子时,她惊奇地长大了嘴,要尖叫出声。
与此同时,赤赪不耐烦地指尖对着她一点,一道红光闪过,粉红衣衫定定呆住,尖叫声卡在喉咙,没能发出来,目光也变得漠然,没有焦点。
莹润如玉的指尖对着她勾了勾,被定住的宫女霎时间像个木偶,茫然向半倚在床上的赤赪走过去。
待她走近,他坐直身子,长腿随意支撑着,一头墨发凌乱披在肩上,蝶翼般的锁骨随着起身的动作更加明显。
右手食指屈起,扣住她的下巴,赤赪一双色如彼岸花的红瞳盯住她,薄唇轻启:“你看见了什么?”
“我看见了什么?”宫女并不回答他,而是重复起这句话,眼中一片迷离。
看到她的反应,赤赪颇为满意,唇角扯起一个笑容,纵然内丹不在,看来他魅惑人心的灵力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对她挥挥手,他再次躺下闭上眼,懒得再多看她一眼。
被迷惑的宫女像是受到了什么指使,自觉转过身朝门外走去,走出去之时,还老老实实将门关上。
其后她便没有了方向,随意在廊下转来转去,被另一位当值的宫女看见,不解地拉了她一下:“干嘛呢你,跟白日撞鬼了似的。”
“啊。”此刻她才如梦初醒,不自觉回头朝那间房门紧闭的寝宫望去,又下意识地转过头,心里一片古怪。
“碧铃姑娘的房间收拾了吗?”
“收...收拾了。”她结结巴巴地回答,其实自己心中也不大确定,明明记得进去过,可后来的事情便不记得了,只好下意识回答道。
另一位宫女奇奇怪怪看了她一眼,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干她的事去了。
朝安城正门城墙之上,已然是秋风猎猎,碧铃打扮成一个普通的宫人模样,紧紧跟在景弈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