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臣越发不知所措,好一会儿,欧阳骐背着手,“本将军和包太傅一个意思。天大人处理朝政妥帖,本将军甚是佩服。但若有人起了拥立他而废国本的心思,休怪本将军手下无情!”
说罢大步朝殿外走去,赶上包太傅搀扶着他。
户部尚书薛璧道:“包太傅和欧阳将军都走了,诸位倒是商议商议,这登基大典的事还要不要继续筹办?”
这件事所有人都可以态度模糊暧昧,唯独他薛璧不可以。
他若继续准备典礼之事,便是摆明了站在玉扶这边,若停止准备,那更是摆明了支持拥立天云破。
他继续也不是,停止也不是,此刻急需有人给他出个主意。
包太傅他们都走了,剩下的人自然不敢随意表态,众人都听见了薛璧的话,却没有一个人搭理他。
“哎?你们都走了?”
众臣三三两两地往外走,没有一个人搭理薛璧,薛璧急得抓耳挠腮。
就在人都走光之后,他看到一个孤独的影子仍然站在殿中,仿佛看到希望似地朝对方奔去。
对方朝他摆摆手,“薛大人就别问了,内务府和您同病相怜。”
此人正是皇室宗亲中分管内务府的楚郡王,也是姬成发的父亲,从辈分上来说是玉扶的堂叔。
新君登基大典这样的要紧事,照例该由户部和内务府共同处理。
薛璧并不嫌弃,反而找到了主心骨似的,“楚郡王,您是皇室宗亲,和等闲大臣怎么一样?殿下说到底还是您的堂侄女,您就不能去问问?”
楚郡王扫了他一眼,“我去问殿下,那你是不是要去问天大人?”
一山不容二虎,一朝不容二主,他们现在连该去问谁都不知道。
正在为难之时,忽见门外婢女前来通传,“楚郡王,殿下午后在东宫设宴款待皇室宗亲,说要见见家中族人。还请郡王带上成发小公子,共同赴宴。”
薛璧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东宫。
众人也听说了玉扶要宴请皇室宗亲之事,更知道她今日在朝上给众臣的期限。
“从今日算起到下月初一,还剩下七日。他们要是真的不拥立玉扶登基怎么办?”
殷姬媱一脸担心的模样,玉扶身为储君,一旦登基的那个人不是她,她的下场必定好不了。
那到时候他们这些人又会如何,还要经历一次在东灵的九死一生么?
玉扶没有开口,顾酒歌看了看顾述白,“大哥,你觉得呢?”
顾述白还没从早晨的事缓过劲来。
玉扶一走他便去了正殿,怜珠和怜碧等正在收拾东西,他便问了问方才的情形,听后才放心了些。
玉扶并没有晨起沐浴的习惯,是她的寝殿中残留着她昨夜沐浴后的香气。
可他心里还是有些吃味。
他都没见过玉扶洗漱更衣的模样,怎么能让天云破白捡了便宜?想到他信中屡屡提及联姻,顾述白心里就不舒服。
尤其是怜碧说的那句——
“殿下应允纳他为侧室,他当时就气得脸红了。”
他一直知道北璃民风开放,却不知道位高权重的女子也可以有正室和侧室,玉扶登基之后也会像男子称帝那般有三宫六院么?
他自问无法接受。
顾酒歌推了推他的胳膊,他这才反应过来,抬头看向众人。
玉扶一脸不解道:“大哥哥,你在想什么?”
她竟还问自己在想什么……顾述白手臂收紧,手掌在袖中握成一个拳。
玉扶丝毫没有注意到他的异样,只是安慰殷姬媱道:“你放心吧,就算天云破和朝中某些大臣有异心,我也能应付。我既然把你们带到北璃来,就不会让你们再经历一次危险。”
顾温卿道:“玉扶,都到这个时候了你就别考虑我们了,还是多担心一下你自己吧。难道你就真的任由朝臣们站队,什么也不做么?”
玉扶勾唇一笑,“谁说我什么都不做?”
众人微微诧异,只见玉扶下巴一挑,众人顺着她看的方向朝殿外看去,一队抬着美酒的宫人从殿外经过。
那是预备着午后宫宴要用的酒。
众人恍然大悟,顾相道:“我明白了!小玉扶,你是想先拉拢皇室宗亲支持你?”
顾酒歌敲了敲他的头,“你傻不傻,皇室宗亲还需要玉扶拉拢么?你要想,只有玉扶登基了他们才是皇室宗亲,否则他们的身份只会给他们招来祸事。”
玉扶赞许地看了顾酒歌一眼,“二哥说的不错,我今日请他们来,不过是打个招呼。至于拉拢之事……大师姐现在应该已经在太傅府了。”
顾相道:“大师姐去太傅府做什么?谁受伤了不成?”
“没有人受伤,是包太傅年事已高,今晨早朝又动了大气。他是能和老太师并尊的人物,盖因身体不好才把大权交给天云破来掌。如果大师姐能调理好他的身子,北璃朝中便不是非他天云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