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的。”他慢慢说了一句,低头, 缓缓凑近她, 似乎要让她记住他此时的模样,“只有你能拿走它。”
她只看了一眼,他的吻就落了下来, 然后耳边传来他细碎的缱绻低语, “如果有一天,你不想要了,我就让你拿走它。”
这个吻和梦里的一般无二,她忍不住勾住了他的脖子。
他吻得更深,她在他怀里呜咽,忽然推开他, 声音极低的说了一句,“我难受……”
没有半分流连, 他立刻停下来,眼神沉郁的看她,“哪里?”
她的头像支撑不住似的向后仰去,拽住他衣袍的手也松了, “头好疼……”
逆轮回的反噬在于会不断放大那段会让她发疯的记忆,他知道那段记忆是什么,但他第一时间出现了,她想起那些事情的第一时间他就抱起了她,他相信她能撑过去。
她知道他还活着,并不是被人千刀万剐,死于冰火雷刑之下。
送亲的队伍很快找进了森林,破军和贪狼在看到他的那一瞬间便止步了,森林里亮起奇异的光,他们看到要找的女子连带着那一袭轻盈的嫁衣飘浮在半空,那些光从她身前那个男人的指尖流出,汇进了她的眉心。
“是他吗?羌无?”破军没见过羌无,通过他身上艳红色的妖异装束判断出了他的身份,“他接到了人,那我们……”
“走吧,太阴的状况稳定了,别打扰人家好事……”贪狼只看了一眼便明白了形势,当下拍了拍破军的肩道:“我们该去吃席了,顺便在这边多逛逛再上去……”
破军也是个很有眼力劲的神。
送亲队伍很快折返出去,连小灰也被人拎走了。
森林一时寂静,他抱着她坐在天阙池水的河岸边上,检查她还有没有受别的伤。
她的鞋子在空中掉落了一只,嫁衣的裙摆也被树枝划破了,凤冠也歪了,看起来有点狼狈。
不过还是最美的新娘。
他的护身符将她护的很好,她没有受别的伤。
吉时就快到了,她还是没醒,他沉默了一下,把她抱起来,召来云轿。
所有的仪式由他抱着她走完。
太阴醒的时候感觉有轻风拂在脸上。
睁开眼,脚下是一片大好河山,繁华的子时街和逶迤的无回城都在脚下,她正坐在一个飘浮在夜空上的轿子边上,腰上有一股力量稳稳圈着她,她似乎靠在一个人的身上。
视野中最先映入眼帘的是满天的烟花,然后是下方的城街,底下一片喧嚣热闹,很多人在空旷的地面放灯。
那些孔明灯升上来的时候,她看见了上面的字——恭祝两位神明百年好合。
她脸一红,下意识抬起头看他,却正对上他看过来的视线,也不知道他那样看了她多久了,片刻,他移开目光淡淡问她,“头还疼吗?”
“不疼了。”她摇摇头,似乎是想到了以前的事情,她抓住他的手拿到眼前去看——五指修长如玉,虽然纤瘦,但却是血肉丰满的。
她眼眶微红,忍不住亲了亲他的掌心。
“阿柠,忘了那些事。”他把手抽回来,动作极轻的抬起她的下巴,神情专注的看着她,“那是我的劫,我已经过了。”
她挣开他的手上前拥住了他,头埋在他的肩窝里闷声啜泣,“苏幕,你那个时候疼不疼?”
“我早就不疼了,疼的是你。”他把她按在轿厢里,拉过她的手按在他的左胸,神色晦暗不明,“你这样,我才疼,你明白吗?”
他的心已经回来了,就在她的掌下跳动。
她闭上眼,“我忘不了。”
“如果你忘不了。”他凝视着她,眼神是一片夜雾般的深邃,“我就帮你忘了它。”
最初想让她记住,现在只想她能忘了它。
疲倦渐渐涌了上来,虽然头不再疼了,但她却意外的困乏,几乎睁不开眼,眼前的景致慢慢模糊起来,她再次靠在他的身上睡着了。
这次做了一个甜甜的梦。
她梦见他们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
那里山水秀丽,昼夜交替,他坐在院中的桃花树下抚琴,她就坐在树下听。风把桃花一瓣瓣带下来,落进了他们的酒盏,他望着她说,“阿柠,到你了。”
琴被转到她的手中,她又推回去,“我还要听。”
他只是笑,十指按在弦上,琴音流淌。
她慢饮浅酌,目光迷离。
……
这个梦做得太美,导致她醒的时候都还没有从梦境中走出来。
她不知道这是一场为了救她出记忆深渊的深度催眠。
窗外有天光透进来,早晨了。
她意识朦胧,手边披散着一个人的发丝,又滑又亮,他正面对着她躺着,双目微合,似乎还在睡。
两人十指交握,薄薄的锦被滑落腰际,她不敢动,生怕一动他就会醒。
不知道为什么他看起来很疲惫,但睡颜安宁,沉静,还有一种戾气散去后的柔和。
她看着就发起了呆,为什么会有男人拥有这样一幅容貌,苍白又艳丽,清冷又妖异,处处都是矛盾体。
这样一张风华无二的脸,若是冷面微笑起来,谁能逃得出他的手心。
她忍不住靠近他一点点,两人发丝相缠,难解难分。
“叶柠。”他在她靠近那一刻出声,却并没有睁眼,也不知道醒了多久了,“你在看什么?”
“你什么时候醒的?”她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