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了。”老杜敲敲桌子,“坐下吃饭吧,炒的腰花和角瓜,吃完大伙好好歇歇。”
大家这才陆续坐下。
他又问:“都弄好了?”
“好了。”陶西平吃了几口菜,“现在出货是不是太赶了,上回的事才过去没多久。”
“打铁要趁热。那帮人现在都忙着过年,重心不在我们这,什么都好说。”
陶西平便不再多说什么。
饭后快散场时,老杜趁上厕所的功夫问蒋毅:“怎么样?”
“打一枪换一个地方,摸不清来源。”
“都是我给的机会,背着我揽生意还这么保密,看来没少捞钱啊。”顿了顿,“过完年再说吧,让他先吃个饱饭。”再出去时又泰然自若,“过几天我得去趟新加坡,半个月后回来,厂里的事你们照看着。”
陶西平一帮人面上很恭敬,等老杜一走却换了脸色。
四六低语:“怕出事先溜走,他倒聪明。”
陶西平斥:“做生意以和为贵,什么话等办完了事再说。”
于是,集体缄默。
腊月二十八,阴雨绵绵。
下午,蒋毅正准备找地喝茶时,突然接到陶西平的安排,于是饭也不吃了,奔去集合。就在人员混杂的城中心,他是最后一个到的,也不知陶西平先前说了什么,等他到时便吩咐大家间隔两小时从不同的路线出发。
蒋毅跑去路边的小商铺买烟,瞄见东西南北各停了辆不同类型的车,他一边拆烟盒一边扫过车牌。
那头催:“快上车,磨磨蹭蹭的干什么?”
他也不急,一边点了烟一边走过去:“来瘾了,忍不住。”
司机笑:“这叫啥瘾,有本事吃点粉面,那才叫瘾。”
他嘴里叼着烟,眼睛飘忽一圈,瞧见三个方向的车都已经坐上了人,唯独陶西平没上车。
“抽吗?”
他递给司机烟,那司机接过,挥挥手:“快点儿!别耽误大事!”
他于是钻进后排,正要关门,却被人挡了一下,抬眼一看,竟是四六。
四六穿着夹克,敞开的衣襟露出内里的毛衫,他不由分说钻进车里。
“走吧!”
他吩咐。
蒋毅虽些许意外却默默抽烟,并不搭理他。
随后司机开着车在城里瞎转悠,一圈又一圈,见路就走,有时还停车去买饮料。买饮料自然是借口,目的是探风,试探有没有警方跟车。
转悠的期间汽车两次路过观音塘附近的小烟铺。
第17章
第一次经过时蒋毅连头都没抬,只掀开眼皮瞧了一眼,正瞧见秦淮坐在铺前的矮凳上打扑克,牌友依然是隔壁饭馆的厨子老王和老王的徒弟小张。第二次路过时天已经擦黑,她锁门收摊走在回家的路上,早已调整坐姿的蒋毅正倚着敞开的车窗抽烟,他半只胳膊枕着窗框,看后视镜里的她穿着长裤开衫背道而驰越走越远。
他在脑海勾勒她清冷的模样和偶尔的笑,还有她细软的发丝和眼尾的痣。
“兄弟,大冬天的开那么大窗户你不冷吗?”
后视镜里的人影已缩成一个点,直至完全看不见。
他抽完最后一口,随手丢了烟蒂,然后摆正身体关了窗。
“散散味儿。”
那司机又说:“你这烟瘾还挺大。”
他没出声,闭上眼睛假寐。四六也不说话,时不时埋头玩玩手机。
那天他们在县里兜转很久,期间还找了间旅馆歇息好几个小时,轮到真正出发走的却是村里的老路,汽车拐进村时蒋毅看了看手表,已经凌晨四点。
那土路十分颠簸,半边连着矮山半边挨着田地,田埂边有条长河,乌泱泱的水泛着青。
也不知走了多久,四六的手机忽然响起,他接起来:“平哥,一切正常……蛤蚧啊,没跟他一起,我在三号车……我有分寸,你放心……我们这条路最不好走,肯定比其他三个到得晚……你几点过去?行,到了联系。”
蒋毅这才知道,原来陶西平并非不参与,而是选择人货分离。
他又看了看表,指针指向四点半。
约莫过了半分钟,他开口:“从这绕出去也得上高速,到泸水得五小时,不如走主路快。”
四六叭叭的扣弄打火机玩:“谁说去泸水。”
“临走前不是都说好了,你没听见?”
司机插嘴:“不是吧,刚开始不是说去磨憨嘛,后来又改路线了吗,我怎么没听见。”
四六看他一眼,掏出手机打给蛤蚧,粗聊几句后挂了电话:“不知道就别他妈张嘴,怎么会跟你说。”
蒋毅面无表情,事已至此他终于搞清下货地点。
这里到磨憨九百多公里,全程不绕路不休息也得十五六个小时,所有的货全部抵达怎么着也到了明天晚上。
他静坐了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