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萦是不自在,先前阴澈留在她手心,肩膀地湿热还没有消去,现在自己又被他挤到了一角,少年身上清爽的体息无时无刻不在缠绕着她。//欢迎来到阅读//再加上另外两个少年的打趣,她直是双眼圆睁,既羞且怒了。
见这个白玉般的少年郎一副要炸毛的样子,众少年连忙清咳一声,转移了话题。
“阿云,你这是去哪?我们送你。”
卢萦抿了抿唇,说道:“到西街走走。”
“那就去西街。”另外一个少年应了一声后,把头伸出去朝驭夫叫了一声。而这时,王姓少年还在摸着自个儿的足,眼泪汪汪地说道:“肯定肿了,青了。”他恨恨地瞪着阴澈,“跟你这小子出门,我就没有落过好!”
“……”阴澈扯了扯唇装作没有听见。
王姓少年大为郁闷,他瞪了一眼阴澈后,转向卢萦笑嘻嘻地说道:“这个阿云,向你介绍一下。我姓王,名旭,这位姓莫,名远。你身边那位姓阴,名澈。”
卢萦浅浅一笑,向三人分别唤道:“王兄,莫兄,阴兄。”
唤王家郎君和莫家郎君时,二少年爽快地应了,唤到阴澈时,他水墨般的眸子定定地看着卢萦,好一会才应道:“唤我阴郎也可。”
卢萦勾了勾唇,当作没有听到。只是在内心深处,卢萦不免想道,这个阴澈还真是看不透,他爬围墙吹箫时,看起来挺温柔腼腆多情的,怎么在外人面前又不一样了?
这时,那莫家郎君问道:“阿云此去西城,是想干什么?”
刷刷刷,三个少年郎都向卢萦看来。
卢萦想了想,道:“就是去逛逛。”
王姓少年显然现在不怎么痛了,他精神百倍地坐好,笑眯眯地说道:“阿云也是有意思,上次穿得俨然一个贵公子,现在这身嘛,一看就是个读书人。啥衣裳穿在身上也有风姿,挺好。”
他的话刚吐出,阴澈坐得笔直的身姿向前移了移,又把卢萦挡住了一些。
那两个少年没有发现阴澈的小动作,卢萦自是发现了,她朝他瞪了一眼,只是瞪的时候,脸忍不住又有点烧。
莫姓少年和王姓少年都要喜欢说话的人,接下来的一路,他们说得越来越欢,到最后,两个人激烈地争辩起来。
他们一争吵,倒显得角落里的两人特别安静。感觉到阴澈那双水墨勾勒的眸子在看向自己,卢萦侧着头避了避,小小声地警告道:“别看我!”
阴澈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只是那眼,在她白玉般精致的耳朵上盯了好一会。直到卢萦又命令道:“别看我!”时,他才淡淡回道:“机会难得。”
机会难得?他竟然说机会难得!
卢萦的脸一黑,斜挑着眼薄怒道:“叫你别看~!”
她脸白如玉,五官又秀逸非常,这般眼角上挑斜睨而来,阴澈直觉得心脏处被什么重重一击,一时之间,都呼吸都忘记了……
见他目光越发痴了,卢萦脸一黑,连忙转过头看向马车外。
这时,王姓少年在旁叫道:“咦,西街到了。”
这话一出,卢萦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她马上叫道:“请停一下。”叫完后,她向三少年一揖,朗声道:“我还有点事要办,三位,下次再见了。”说罢,她急急拉开车门跳下马车。
卢萦刚刚离开不到五步,便听到马车中那王姓少年惨叫一声,嚎道:“姓阴的,你,你又把书筐踢到我足背上了!啊,别说你不是故意的!”
下了马车,被凉风一吹,卢萦发现自己脸皮终于不那么烫了。想到阴澈,她抿着唇忖道:有过这次交际,只怕那两个少年会时不时来找我……不行,今天晚上得跟阴澈说一说,让他到时找理由回绝他们。
在这西城区,张寡妇家还有点名气,卢萦一边装作闲聊,一边东张西望寻思着生财之计,在她问到第五个人时,倒是听到,张寡妇确实在前天提到了,说是认为自己是个有能干的,还说了想找媒婆上门提亲。
不过除了这些,卢萦也没有探听到别的。
本来卢萦还寻思着,如果张寡妇的儿子是被人指使了的,也许那幕后之人会与那四个混混儿的幕后之人有点关连。可现在探听不到,逛了一个时辰也没有巧遇张寡妇的儿子本人,卢萦只得打道回府。
回到房中,卢萦在院落里慢慢转悠着。转着转着,一阵敲门声响起。
“谁呀?”
“阿萦在家啊?是我,我是黄嫂子,我来看你了。”
黄嫂子?平府二房的黄嫂子,她倒是会做事。
卢萦知道,平府是想向自己讨好求和的,不过前面几次都被自己严厉拒绝了,平府的主子没了面子,现在只能派仆人来施怀柔之策。
可也正是因为这一点,卢萦有时会想着,说不定那张寡妇的儿子,就是被这个黄嫂子挑拔了来找自己麻烦,她再出面解围好卖自己一个人情的。
有时她甚至觉得,弟弟被围殴一事,说不定也与平府有关。事情不关仇恨,而是,如果平府的人在那洛阳贵人身边有人的话,他们肯定知道,与那贵人读书下棋的,根本不是卢云而是她卢萦。
因为她卢萦入了那贵人的青眼,平府可能会想到把她拿捏在手中。
……而毁了卢云,令得她再无依靠再无亲人,在这个宗族渐渐势大,女人越来越要倚靠家族势力的时代,便是拿捏她最有效的一招。
寻思到这里,静静看着被敲击的院门的卢萦,唇角慢慢勾起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