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了,一切都像是一场梦,她比任何人都能确定梦是时候该醒来。
不能一直沉溺于幻想中,哪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别人为什么帮她,又是为什么对她好,或者全是伪装,她真的分不清,也搞不明白……只有那一点,她是可以确信,他确实是养尊处优长大的,挥金如土,不会把普通人视为一切的金钱当成多重要的东西。
这时桌上手机响了,她接了之后,叶萍的声音传来,“星语,吃饭了吗?”
“嗯,吃了。”苏星语调整心态,尽量平静的回答。
“声音怎么听起来听怪怪的,”叶萍不放心的问,“哭了?谁欺负你了吗?”
“没有,我正看电视剧,太感动了,”苏星语擦了擦眼睛,转移话题,“妈妈有时间也注意休息,看视频放松放松,不要长时间工作太劳累。”
叶萍这边工作也焦头烂额的,自然没时间看视频,但还是答应着,后来听她应该没什么大事,又絮叨了几句,挂断电话。
苏星语呆滞了半晌,才坐起来,去洗手间洗了把脸,强迫自己对着镜子笑了笑,虽然是很僵硬难看的一个笑。
接下来她拖着疲惫的身体,去一楼放钢琴的卧室房间,准备弹会儿钢琴。
她想静下心好好弹一首乐谱曲子,慢慢的修身养性,试图和自己达成和解。
可是弹到后半段,她的韵律变的毫无节奏,错误摆出,手指也变的不听使唤。
便开始进入自暴自弃模式,砸了几下低重音键。她匍匐在钢琴键上大声哭了出来。
不知又过了多长时间,她终于累了,是时候睡觉了。
她又去洗手间洗干净脸,连简单的护肤品都懒得涂,也懒得上楼,直接回到一楼的钢琴的房间,换上睡衣,倒在了床上。
苏星语用遥控关掉壁灯,房间陷入一片黑暗。
一望不到底,完全的黑暗。吞没了一切的黑暗。
她怔怔的睁着眼睛,空无一物,望不到天花板,伸出手,也看不到自己。仿佛连她本人都不存在了。
她机械的走下床,受不了这种压抑过头的黑暗,摸索着走,准备打开窗帘。
外面好歹会有路灯光亮。再不济,也有月光,驱散房间的黑暗。
苏星语摸到窗帘,唰的一下拉开它,露出外面的巨大落地窗。
今天外面有灯光,还有月光,两全其美。她准备拖着步伐回床上时,余光好像扫到了什么异样。
她猛然停住脚步,不可思议的转过身,看见窗外,站了一个人。
呆滞了几秒,她气势汹汹的折返,把窗帘迅速拉上。
房间重新陷入黑暗,她靠在墙上,心跳咚咚的剧烈,不能平静。她深呼吸了几次,还是没用。
在黑暗中探着,她终于下定决心,又拉开窗帘。
很慢的速度,她移到窗前。刚打开窗户,一阵低温袭来,冻得她打了个寒颤。
苏星语看着顾逸辰,生气道,“你在我家窗前站着做什么!偷窥吗!”
“刚才在听你弹钢琴。”他的嘴唇有些苍白,看起来像是冻得。语速很慢,他轻声说,“回去吧,外面冷。”
这句话明明该她说!她一股无名火,“我早不弹了,你能别傻站在这里碍眼吗,你这样我睡不着!”
她再次推上窗户,站在屋内窗前,注视着屋外的他,想看着他走。
可是对视了几分钟,他原先怎样现在还是怎样,一动不动,丝毫没有走的迹象。
苏星语终于按耐不住,又冲上前拉开窗户,“再不走我叫保安赶你……”
“我怕晚上有要债的人来找麻烦。”顾逸辰看着她,语气竟多了一丝恳求,“你安心睡吧,我什么也不做,只是在这里守着,别叫保安。”
苏星语听到他的话,眼眶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圈不住眼泪,心头泛起酸意,一阵阵,惊涛骇浪般快要把她淹没。
她一步步后退,眼中全是复杂到难以表达的情绪。
忘记关上窗户,她跑到楼上找到很久没用过的冬天的电热水袋,插上电,等着它变热。
但是等待的过程,她快不能呼吸。在一瞬间,她把电暖袋拔掉,做出决定。打开大门冲到门外,把还在窗户下站着的他,一言不发的拉进了屋里。
他太沉的住气了,在那种环境下冻了快两个小时,手指都是完全冰凉的。
“别以为你故意打苦情牌,我就能原谅你。”苏星语和顾逸辰在客厅面对面站着。她红着眼圈指责他,在眼泪快掉下l*q来的时候,却扑上去钻进他怀里,“你真的太狡猾了…”
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