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旧记录本。记录停在了3月9日,十多天了,都没再自动显现内容。
她收起思绪,吸了吸鼻子,“没有不舒服,就是没精神。”似乎是觉得氛围太凝重,她开玩笑,“难道真如阿婆所说,我怀孕了?”
“我倒是想阿婆说的是真的,只是你没精神还看什么书?”吴束走进,拿过她手里的书,“实在想看,你躺着,我给你念。”
陈遇阻挡不及,书被拿开后,记录本显露出来,吴束瞥一眼,皱眉道,“你呀,是不是新旧记录本同时在写?这样太耗费精力。”
“没,没有,就是想到一些事,翻出来看看。”陈遇害怕他察觉,毕竟,旧的记录本里,记着好一段不符合如今事态发展的事。
那是她怎样也无法解释清楚的。
“你给我念书吧,听着精神头会好些。”她央求道。
那一天,吴束给陈遇念了很久的书,起初看她精神不济,以为没几页对方就会睡着,可是并没有,她真的精神了些。
吴束原本打算等明日领了结婚证,再带阿遇去医院检查,这会见情况透着些诡异,他有些心急,想此刻就带她去医院,可是心中又有担忧,怕万一有个什么,阿遇会拒绝嫁他。
总归是一天之差,最后,吴束决定再多一点耐心。
2033年3月21日,三月的阳光,仿佛镀了一层柔和的金子,光亮洗涤黑暗却又不刺眼。吴束牵着陈遇的手,走出民政局的时候,时间刚好是九点过九分。
他低头看时间的时候,她正举着红本本放在额前挡阳光。
“怕晒?”吴束抬头看看阳光,又看看阿遇。
“哪里是怕呀!”小手扬了扬手中的结婚证,她笑得比阳光还要灿烂几分,“我这是主动向太阳晒我的结婚证呢,给它撒狗粮。”
“嗯,九点过九分,这暗示了,这顿狗粮它可以吃很久。”吴束嘴角含笑,妇唱夫随。
陈遇斜睨他一眼,“吴先生,你老婆已经能明测了,你这要是还能暗测,那还给不给别人活路呀?”
吴束一本正经,“先给自己活路吧,为了跟上老婆大人的步伐,我不遗余力。”
陈遇轻甩二人牵着的手,“真想就这么一直走下去。”
“可以的,阿遇,我就在这里,一直在这里。”他眼神诚恳,面上坚定的神情让人觉得可信,可靠。
“走不下去了呢,吴束。”她停下,歪着头,眼里滑过一丝狡猾的笑,故意考他,“走不下去了,怎么办?”
吴束拿着手中的红本轻拍她额头,“叫我一声老公,分分钟给你把这道题解开。”
她忽然抬头,望着朗朗青天,嘴角溢出一声“老公”,声音软软的,微微抬起的下巴都有笑意。
看着她这样,吴束感到好气又好笑,无可奈何,唯有伸手将人搂进怀里,轻啄她下巴偷香窃玉。
在陈遇反抗之前,他已经转身蹲下,“来吧,老婆,走不下去了,老公背着你。”
她站在原地,垂眸看着自己的影子已经落在了对方宽阔的肩膀上,她笑意盈盈,趴了上去,“我的题,你都能答得很好的样子。”
陈遇侧头主动亲吻他脖颈,“奖励你的。”
“这么好的吗,竟然整个世界都在奖励我。”
她噗嗤一声,揉了揉他的头发后,才环住他脖子,“别耍嘴皮子了,赶紧回去,阿婆在家里等着呢。”
“没耍嘴皮子,阿遇,我说真的,你就是我的世界。”
他人生的前二十五年,都是单调枯燥,直至阿遇出现,他跟着她,走过一个世界又一个世界。但这话不能说,系统设定虽然已经被改写,但他还是不敢冒险,万一“跟随者不能在读主面前暴露身份”的法则还在,那后果是他承担不起的。
“老公。”她附在他耳边轻声道,“满意了吗?”
吴束深吸一口气,往上掂了掂背上的人,“满意,老婆大人如此,只会让我想风驰电掣般回家去。”
“……总感觉你后面有未尽之意,且有一种不正经的味道。”
“很正经的,阿遇,我们回去种树。”他顿了顿,“此事,不止我,就是阿婆也是很心急的,你要积极配合。”
陈遇当然听懂了,她侧头紧贴在他背上,“哦,我睡了。”
一句“我睡了”,不仅说的人没有当真,听的人也没有当真。但紧接着,它却成真了。陈遇睡着了,或者说是,昏睡不醒。
上午,吴束高高兴兴地背着陈遇回到方回街33号的家。
下午,吴束慌慌张张地背着她离家去往医院。
全身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