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擎玄之上...”陈凛嘴中轻念了一句,双眼微微眯起,如今的天下似乎不比春秋之时要差上多少,精彩至极!
远离云州更是远离中原的朔州天狼关下,八百匹白甲白马的骑士个个手持长槊而背负步下弩,虽不曾发出一点声音,可却透着一股子冲天杀气,虽只是八百白马义从,带来的气势却也是压得常人透不过气来!
白衣白马两千义从,北雍王就番北雍之后建立的最后一直铁骑,由北雍王大义子卫赋亲手建立,虽晚于文山骑惊雷骑等传统骑兵,可却是整个玄巽公认的最强轻骑!北雍王陈凛曾经亲赞曰:“侵略如火,其势如山!”足可见陈凛对这支新建轻骑的重视。
建于西秦时期的天狼关依山而建,以巨石垒起足可称得上固若金汤!而关名天狼更是说明这座北方重关的重要性。
两座高出城墙近两丈的塔楼之间,以巨石垒起的三层箭楼之前,一人一身白衣而不曾着甲,手更不曾执兵,单看模样竟与寻常读书人无二,可瓮城内列阵而待的八百白马义从却足以证明此人正是被誉为小兵圣更是小人屠的北雍王大义子——卫赋!
一身白衣站在天狼关之上,卫赋伸手扶了下鬓角乱发,此时,清风抚青丝,而八百白马义从之后,则是被誉为沉玄第二的整整两千骑铁鹞子重骑!足可与号称北奴南朝第一骑的铁浮屠对阵!
一手轻动腰间别着的看着城下列阵而待的整整八百骑白马义从,卫赋此时却神情淡漠,无双英气之下更透着一股子入骨寒意,似书生,更似人屠陈凛!
自春秋兵家双圣陨落之后,除了天狼箭楼之下比曾陈凛还要早一步攻入南楚两京之一的丹阳城的白衣人还有谁敢自称比白衣人更担得起兵圣这个名号?
一手握住腰间缠着着红绳的刀柄,卫赋默默合上双目,细听着着边关大风裹挟着黄沙之声,嘴角轻翘。
铁鹞子军统领冉思明走到卫赋跟前,看了眼卫赋目光所向之处,筹措了一会,终于开口道:“将军,朔州两千铁鹞子已全部到齐,另有五万步卒已在城外列阵,只请将军一声令下便可直扑北奴燕杭州!”一身铁甲已穿在身上的中年将领声音中气十足,话语间尽是请战之意。
听到冉思明斩钉截铁般话语的卫赋转过头看了一眼自春秋国战边一直跟着自己的铁鹞子军统领,又转过头看向天狼关下列成列成十二块方阵的朔州步卒,竟是自嘲一笑,道:“吓一吓北奴便是足够,为何还要打上去?与他争功不成?”
从未想过得到这个回答的冉思明一愣,小声道:“可世子这次...”
没再让冉思明继续说下去,卫赋一手扶刀,冷冷看了一眼冉思明,转过头道“五千两黄金和两人的等重黄金已经送到,一千匹西域骏马和那座堡子却还是未知之数,一月之内铁鹞子与我的白马义从便看着他们,不可出了一点差错。”
冉思明点了点头,道:“那此次便放了那些北奴蛮子?”
卫赋看了眼冉思明,轻蔑一笑,道:“白赚的生意,为何非要打起来?”
一身厚重铁甲的冉思明听后若有所悟,但很快又忍不住道:“那两人明明是我朔州边军抓住的,怎的功劳就归了那个世子!?”
卫赋微叹一声,自语道:“藏锋二十年,今日终于算是露锋了。”
冉思明挠了挠头,满心疑惑,可却不敢再继续追问下去,将军平日里极少说话,今日已算是多了,再追问恐怕会惹的将军厌烦,那边说得不偿失,不过按照将军所说,似乎是不愿去与那个狗屁世子争下威风,且让他风光一回。
想到这,冉思明默默点了点头,但很快又觉得更有可能的是将军觉得与那个骄纵世子争名头实在丢人吧?
“嗯,定是如此!”
天狼关外北雍大军对着答应以一城换两人的北奴帝国虎视眈眈,明里暗里都恨不得北雍赶紧毁约,好跟着大大一场,那才痛快!
不过北奴帝国这次似乎是真的认怂了,五千两黄金还有跟那两人等重的黄金分文不少的送了过来,那个两方斥候几乎每年都要为之打上一丈的小土城也城门大开,只留下了一堆杂乱的马蹄印,里面的北奴驻军也走了。
或许那年数千铁骑从南朝将军身上践踏过去给北奴人的震撼实在太大,这次,仍旧是没打成。
因为这事儿整日里提心吊胆的冀州百姓也终于松了口气,北奴帝国大约真的是被北雍蛮子给打怂了,要不然再来一次万骑破关,那可是任谁也受不了的。
而远在北雍腹地的陈杅对这次没能打成虽心有抱憾但也有一丝庆幸,四年前那场差点成为国战的北奴破关让卫赋出尽了风头,愣是领着八千铁骑从朔州相近的燕杭州一直打到了与辽东接壤的乌桓州!最后还是被辽东王的负羽铁骑给赶了出去,因为那里已经是辽东王的防区,说什么也不能让北雍王的手下在那尽出风头。
不过卫赋那次仍可算是打穿了整个北奴南庭,让整个天下甚至是北奴蛮子都知到北雍小人屠杀了南朝大将军还不够,竟差点将整个南朝打了个通透!这威风,天下无两!
正因为卫赋的那次实在太过骇人,所以陈杅听到北奴终未开战的消息后又暗自庆幸没让那白衣兵圣再出风头,否则天下人哪还知道北雍还有自己这么一个正牌世子的?
想到这,陈杅自嘲一笑,一手拍了下桌子,看着被那声音引得扭过头来看向自己的两个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