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裤兜,他的裤子不算紧,却也不松,秦嘉年把手伸进去,掏了一次没掏出来。
她有些抱歉地看了一眼季宽,只见他身体绷直,紧抿着嘴唇。
秦嘉年以为他不耐烦了,于是,又凑近了些再掏一次。
手机拿出来了,屏幕上显示“赵叔”两个字。
季宽示意秦嘉年接通,秦嘉年照做,然后把手机举到他的耳边。
季宽个子太高,秦嘉年只能伸直了手臂努力地够向他。
电话是司机赵叔打来的,季宽和他报了一下自己的位置。
目光扫到眼前,小姑娘举着白皙的手腕贴向他的耳朵,他一低头就看见她微微露出的一小节后颈。雨水打湿了她的头发,水珠顺着她耳后的皮肤一路滑到颈边,然后钻进了衣领。
两人离得很近,季宽似乎问到了少女身上樱花一样的味道。
他忙别开眼,口干舌燥。
“可以了。”秦嘉年听到季宽略带沙哑的声音。
她收了手机,瞟了季宽两眼,真奇怪,学长突然变得好凶。
两人各怀心事地站了十多分钟,直到一辆黑色轿车停在他们面前。
司机是个中年男人,撑着伞快步走下车,冲着车站的方向招呼道:“阿宽阿宽,这里!”
季宽把秦嘉和袋子递给司机,叫了声赵叔,然后虚揽着秦嘉年上了车。
两人坐在后座上,季宽抽出几张纸巾递给秦嘉年,柔声说:“赶快擦擦,别感冒了。”
秦嘉年接过纸巾,看着他不断从短发上滴落的水珠,把纸巾盒往他的方向推了推说:“你也快擦擦。”
女孩子的声音不大,在封闭的车厢里却显得异常温柔。
赵叔循声望过来,带着一脸慈父般的微笑问:“小姑娘是阿宽的女朋友?”
秦嘉年擦脸的手顿住。
什么女朋友?
谁是女朋友?
哪里来的女朋友?
秦嘉年求助似的看向季宽。
而季宽仿佛没听见一样,低着头认真地擦着雨水,擦完头发擦脸,擦完脸擦手……
秦嘉年皱了皱鼻子,想解释:“叔叔……”
赵叔见小姑娘一脸尴尬和不知所措的样子,哈哈哈地笑了几声,他手一摆,一脸了然地说:“不用说了不用说了,叔叔是过来人,都懂都懂!”
秦嘉年瞪大了眼睛,有点搞不懂这个怪叔叔的心思。
然后他就听见赵叔说:“女追男隔层纱,小姑娘叔叔看好你!”
闻言,秦嘉年惊得长大了嘴巴……
“嘉年……”身旁的季宽终于擦完了雨水。
秦嘉年不知为什么,听他这样叫自己,忽然心里像化成了一滩水一样。
“你的糖呢?”季宽边问,边接过秦嘉年擦湿了的纸巾,又抽了几张新的给她。
秦嘉年愣愣地翻出一袋糖。
季宽冲赵叔的方向抬了抬下巴,秦嘉年了然,剥开一块糖,递给赵叔,“叔叔吃糖。”
赵叔笑呵呵地接过。
果然,赵叔吃了糖后就再没乱讲话了。
车子开到西郊基地的时候雨已经小多了。
外来车辆不允许开到训练场地,赵叔便把车停在基地外,季宽送秦嘉年回寝室。
时间有些晚了,女生寝室楼下只有零星的几个人路过。
季宽不紧不慢地把秦嘉和零食袋递给她。
然而,小姑娘却咬着嘴唇站在原地不动。
季宽挑挑眉,问她:“怎么了,不想回去了?”
秦嘉年深吸口气,像是鼓起很大勇气似的问:“刚刚为什么不和赵叔叔解释清楚?”
她有些烦躁,说不清是因为他,还是因为自己。
如墨的天空下,清风裹挟着雨滴悠悠荡荡地飞过屋顶、窗台和草地,暧昧纠缠,一刻也不舍得分离。
季宽用舌头抵了抵腮边,微微弯下腰,痞里痞气地问她:“秦嘉年,你想知道什么?”
秦嘉年屏住呼吸,似乎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
然而,宿舍阿姨的脚步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小姑娘,进不进来,要锁门了。”阿姨拎着一串钥匙,冲秦嘉年喊道。
“马上就来。”秦嘉年细声回应。
季宽直起腰来,恢复一本正经的模样。
他抬手帮秦嘉年拽了拽滑下带,说:“赶快进去吧,洗个热水澡,别感冒了。”
秦嘉年恹恹地“嗯”了一声,低着头往回走。
“嘉年!”秦嘉年走到一半,听见季宽在身后叫她。
她转回头,就看见他闲散地站在寝室的雨搭下,双手插在裤兜里,懒懒地冲着她笑。
暖黄的灯光映在他的脸上,远处隐在雨夜里的星火融成了他的背景,轻风吹起他的衣摆和他有些凌乱的头发,像一位风尘仆仆的旅归人。
“这几天我要忙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