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枫看着眼前的泪人,仿佛也是第一次认识她一般。
“我不知你竟是这般……”江枫脸上的血与汗把头发打成了绺,谁也想不到江湖上谁人不知谁人不晓,绝世风采的玉郎江枫会变成这副模样。“现在月奴生死未卜,我求你……求你……你定是能救她的……我求你了。”说着紧紧握住了那一双美胜春葱的纤纤玉手。
这也是江枫第一次牵她的手,这么紧。
怜星看着江枫,惶惶的出着神,竟是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但是这话确是有人听见了。
“错了,你不能救活她,世上再没有一个人能救活她!“这语声是那么灵动、缥缈,不可捉摸,这语声是那么冷漠、无情,令人战栗,却又是那么清柔、娇美,摄人魂魄。”
惶惶出神的怜星听到这话,原本已经雪白的脸瞬间变得毫无血色。
江枫急忙将怜星的手松开,再不敢看她,身子有如秋叶般颤抖起来。
一道身影逆着漫天夕阳,缓缓地出现。
她衣抉飘飘,宛如乘风,她白衣胜雪,长发如云,她风姿绰约,宛如仙子,但她的容貌,却无人能以描叙,只因世上再也无人敢抬头去瞧她一眼。
“姐姐,你也……来了。”
江枫抬眼看一眼来人,看着逆着夕阳的暗影轮廓,似是想通了什么,突然大声喊道:“你……你……莫不是早就来了!!!如若不是你,那鸡还有那猪,怎敢去而复返!!!定是你!!!定是你!!!”
邀月宫主道:“你现在才想到,岂非已大迟了?“
说着邀月无意的瞟到倒在一旁的花月奴,“她已经死了,你是随她去还是跟我走?”
“我自是随她去的,只求你……让我们死在一起……”说着江枫不敢看邀月,只能直直的看着怜星。
“你再也休想沾着她一根手指!“邀月一声冷和打断了江枫的话。
听到这话,江枫也不知是从哪里来的力气,突然跃起来,向月奴仆了过去,但他身子方跃起,便已被一阵劲风击倒。
邀月宫主道,“你还是静静地躺着吧。“
江枫瞪着她,死死地盯着她,仿佛要把她的样子刻在脑子里。套用一句老话:“若是眼神也会杀人,她早死了千万遍。”
但邀月宫主却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
江枫突然疯狂般大笑起来,笑声久久不绝,“我若想生,怕是难如登天,但是……”
“只要我死了,便可和月奴在一起,你们能阻挡得了么?”
说着就地一滚,滚到路旁插着的断刃旁。
断刃就算是断了,抹开一个人的脖子也是轻而易举。
血贱了两三尺高,绝世的江枫就这么倒在了一条久已荒废的旧道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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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已升起,月光洒满大地。
怜星宫主跪在那里,石像般动也不动,只有夏夜的凉风,吹拂着她的发丝,良久良久,她终于轻轻道:“死了……他总算如愿了,而我们呢?…“突然站起来,掠到邀月宫主面前,嘶声大呼道:“我们呢?……我们呢?他们都如愿了,我们呢?“
“月奴给玉郎留下了血脉!!!!给你呢!!!!你只不过使他们更相爱!使他们更恨你!”怜星眼中像是冒出了火。
“血脉!?”邀月抢先一步,窜上了破旧马车,怜星挡不住她。
“好好好!!!真是我的好月奴!!!”邀月怒急,伸手从不知谁的身上拔下一把钢刀,却是怎么也劈不下。
“孩子?……他们才出世,你就真要……真要……“怜星死死地握住了钢刃,不让那钢刀再进一分,鲜血顺着钢刀一滴一滴的滴在了已经吓懵了的江侠脸上。
邀月宫主道:“我不能留下他们的孩子!孩子若不死,我只要想到他们是江枫和那贱婢的孩子,我就会痛苦,我一辈子都会痛苦!“
“不如我们……这般……”怜星张了张嘴,却没有声音发出来,想是施展了什么类似传音入密的功法。
邀月像是有些意动,却又冷冷道:“但若有人先将这秘密向他们说出便无趣了。“
“但世上根本无人知道此事……“
“除了你!“
“我?这主意是我想出来的,我怎会说?何况,姐姐你最知道我的脾气,如此有趣的事,我会不等着瞧么?“
“那这三个孩子,怎么处理?”
“我们拿走一个就好,给那燕南天留下两个……我二人合力教导一个人,如若不多给他留一个,怕是打不起来,也就不有趣了。”
“你说的有理,那便带走一个好了。”
说着,邀月一抖衣袖,一个婴儿顺势就到了她的怀里,“这个还算有些灵气,就他吧。”说完不理怜星,率先走了。
怜星看着剩下的两个婴儿,眼中突然闪现出了几分母爱,“说到底,你们是他的孩儿,却不能把血脉断绝了。”说着将江侠脸上的血污擦了擦,“不愧是他的孩子,刚出生就知道长大了也是一个俊公子……”说着似是想到了什么,不再说话了。
过了盏茶时间,怜星将江侠抱到了路旁,用指尖未干的血水在襁褓上写了一个大大的“江”字,复又叹了一口气“生死有命,你若能健健康康的活下去,无论是考功名,还是当商贾,就是老老实实的当一辈子庄稼汉也好,这江湖……你逃得远远的,记住了吗?”
说完起身,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