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众人都各自找地方休息去了。路遥实在太累,便把几张椅子拼成一张床,在上面躺下来。可就在这时,张雪急匆匆地从外面跑进来。
路遥知道她是为程锦而来,忙从椅上跳起问:“发生了什么事?”
张雪满头大汗地道:“程锦醒来了,发疯般要出去找张龙飞算帐,几个人都拦不住他。”
路遥心急如焚,但他知道此时去见程锦,只能把事情搞得更糟,便道:“你们千万不能让他出去,他闹,就暂时把他关起来。”
张雪答应一声去了。
路遥在飞虎堂中坐卧不宁,心烦意乱,他真不知该怎样安慰程锦,这一夜都没有睡好。
一直两天,路遥都没敢去见程锦,第三天晚上,他才来看程锦,却见房门紧锁,张雪垂头丧气地守在门前。
路遥问:“怎么样?”
张雪道:“他倒是不闹了,只是不肯吃东西,也不说话,谁也不知他心里在想什么。”
路遥让她打开房间,只见程锦坐在一张椅子上,整整瘦了一圈。地上到处是被他扔掉的食物。程锦见路遥进来,把头歪到一边,装作没看见。
路遥道:“程兄,你为何不吃饭,就算要报仇,也不能和自己的身体过不去呀!”
程锦冷笑一声道:“路遥,你不要假仁假义,你叫人把我关在这里算什么?快放我出去。”
路遥道“我知道你恨我伤了程老伯,可那真不是我故意的。”他见程锦仍默不作声,又道:“你不原谅我也可以,等我杀了霍天行,大仇得报,我即刻拔剑自刎向你谢罪,这样总可以了吧!”
程锦歪过头去,根本不理路遥的话。
路遥劝不动他,只得道:“程兄,你放心。伏虎门是你们程家的,我们绝不趁机抢战。等悔过山庄那边修复好,我们马上就撤出去。”说完,默默地退出了房门。
张雪问:“怎么样?”
路遥没作声,只是摇了摇头。他来到楼下,坐在一把椅子上独自发呆。张雪不敢惊动他,便悄悄坐在他身旁。
路遥正在楼下发愣,忽听楼上传来一声巨响,他心头一震,飞快地向楼上跑去,张雪也紧跟在他身后。
路遥一脚踢开了房门,却见程锦坐过的椅子倒在地上,人已不见了。他再一抬头,发现房顶已被人用利器打开。路遥顺缺口来到楼顶,只见楼顶有串新鲜的血迹,一直滴到地上。路遥心头猛地一紧,顺着血迹向前找了下去。他一直出了伏虎门,向远处的高山中急追。
大约追出三里路远,前方忽然出现一黑衣人,他背着长刀,右手上抱的人正是程锦。那一滴滴的血,便是从程锦身上滴下的。此时的程锦一动不动,也不知是死是活。
路遥焦急万分,大声喊:“霍天行,你快放开他。”
黑衣人正是霍天行,他听到路遥喊声,非但没放下程锦,反而加快了身形。几个兔起鹘落就不见了影。
路遥大急,发足紧追。又追出二里路程,前面忽然出现一大峡谷,这峡谷最窄处仅两丈多远,却是深不见底。路遥跨过峡谷追出不远,便见前面地上躺着一人,走近一瞧,正是程锦。他胸前中了一刀,此刻早已昏迷。路遥先给程锦止住血,然后轻声喊:“程锦,程锦。”
良久,程锦才醒来,他软弱无力地道:“路遥,我……我怕是不行了。”他用手紧紧抓住路遥道:“答应我,一定要杀了张……张龙飞。”说完,便又晕了过去。
路遥见程锦命在旦夕,真是心如刀绞一般。他抱起程锦忙往回走。可他刚走出两步,就听一声长笑,霍天行已举刀从身后杀来。
路遥只得放下程锦,上前截住霍天行。他的剑已被程万里刺在身上带走了,此刻手上只有一把短刀。他不善用刀,但在此危境,也只能勉强应付了。路遥与霍天行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他向霍天行攻出数刀,大声质问:“霍天行,他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残害他?”
霍天行冷笑道:“我本想以他为饵,引出你那老子路百川来,没想到出来的竟是你这个小东西。你快回去,让你爹出来斗我。”他不屑与路遥交手,用的仍是天波刀法,但他的功力浑厚无比,加上技艺精湛,路遥与他交手仍感到很吃力。这时,白影一闪,张雪已拍马杀到。两人合战霍天行,登时局面大有改观。路遥一时精神大振,想借张雪之力一举除掉霍天行这个心腹之患。
霍天行早知路遥心意,长笑一声道:“就凭你们两个小毛孩也想战败我,真是笑话。我现在就让你们见识一下什么才是刀剑圣祖的刀法。”他身形暴转,忽然发动起强大的攻势。刀势雄浑,锐不可挡,直逼得路遥和张雪步步后退。
路遥知道一时无法取胜,马上打消了原来的念头,对张雪道:“我先顶住他,你先带程锦兄弟回去。”
张雪虽担心路遥的安危,但想还是救人要紧,忙退下身形,抱起地上的程锦道:“你可要小心了。”飞快向回奔去。
张雪抱着程锦很快来到那大峡谷前,她停下身,向谷下望了望,但见下面一片漆黑,也不知有多深。若只她自己,她跃过这峡谷是很轻松的,可现在手上多了个人,她实在没把握还能过得去。时间紧迫,容不得她多想,张雪一咬牙,飞身向对面跃去。眼看距对岸已不足尺远了,可她再也坚持不住了,忽地向下坠去。张雪心头一凉,暗道:“这下可糟了,不但我的命保不住,就连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