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苍老的声音,今日这事,气得她连晚饭都没胃口吃!
叶如瑶一见是叶老夫人,立马就探出了头来,低声哭诉道:“祖母,大伯踢了瑶瑶一脚,瑶瑶肩膀好疼,现在整只手都动不了了。”她一开口,眼泪便不住地直往下掉。柳氏一见,果然,叶如瑶的右肩骨都鼓起了一块,想来是被叶长风给踢脱臼了。柳若是顿时心疼得不得了,眼泪都掉了下来,低泣道:“大伯,你怎么能这么狠心,瑶瑶可是你的亲侄女呀!”
“我狠心!”叶长风气得全身发抖,瞪着叶如瑶,“小小年纪,心思竟如此歹毒!在闹市中使出那么一出,诱得蒙蒙上了马车,可见已是蓄谋已久!七弟妹,你看看你安排来保护她的那两姐妹,净帮她做了荼毒姊妹之事,此事你也难辞其咎!”叶长风越说越气,一向儒雅的他第一次骂得口沫横飞。
他喘歇着,看向了叶老夫人,痛心疾首道:“母亲,您真当以为她只是想吓唬一下蒙蒙吗?那个林子,便是老猎人都不敢独自进去!就算是行过军打过仗的人,都不一定能活着走出来!将军府的人进去了,都给黑熊伤了三个人!蒙蒙她从小胆子就小,晚上还怕黑,她一个人进了那个林子,你可想而知她会有多害怕!她这是要致蒙蒙于死地!”叶长风说到这,忍不住哽咽,他难以想像女儿醒来后的无助与惶恐,又想到家中柔弱的妻子,更是心如刀割,“此事若是让柔儿知道了,她腹中胎儿如何保得住!蒙蒙若是出事了,柔儿还活得下去吗?柔儿要是出了事,儿子必死生相随!你们只道这叶如瑶年少不懂事,却不知她心思之恶毒!她此举是想让我们长房一家四口俱亡!”
“我真不是故意的。”叶如瑶哭得梨花带雨,一只手耷拉着,另一只手紧紧抓着柳若是的衣裳,“我也不知道那个林子有那么大,瑶瑶真的知错了!”
“大伯!”柳若是连忙跪下哀求,“是我教女无方,我已经叫了我娘家镇国公府的人入林搜查了,他们一定会找到蒙蒙的,千错万错都是我们的错,但现在最要紧的就是找到蒙蒙!等找到蒙蒙了,你到时再来处置瑶瑶也不迟啊!”
叶长风气得发指,若不是顾及柳若是有孕在身,这样一个七弟妹,他都想狠踹其一脚!
“够了!”叶老夫人喝了柳若是一声,吩咐道,“在找到蒙蒙之前,三姑娘就在这儿好好反省!一滴水一粒米都不许给她!”
与此同时,郊外残阳如血,林边人马嘶啼,不少护卫都带着猎狗从里面出来了,真寻不到人,再呆下去一入夜他们也会有危险,如果还要往里搜寻,那他们还得重新出来配备武器和干粮。
国公府的人出来后,已经有些迟疑了,他们今日在里面搜寻已是受了许多苦了,若入夜还要搜寻,那可能会没命的,都纷纷看向了府里的管家,管家为难地看着叶长泽,“爷,您看我们……”
叶长泽想了想,“府中护卫留下,先休息一下,吃顿饱饭,吃完饭大家伙进去一起找,别走散了。”
他话落音,府上许多护卫却是为难了,他们平时在府上轻轻松松,可不想丢了这条命呀,一下子大家都闷不吭声了。
就在这时,祝融也从里面出来了,衣衫都划破了好几次,满鞋是泥泞,只有一张脸,仍是俊美无双,可是神色却凝重如冰。他一下子跨上马,嘶哑着嗓音高喊道:“寻到叶四者,赏银每人一万两!”
他话一落音,众人眼睛都亮了,能找到叶四姑娘的,每人赏一万两!是每人,不是一万两均分!他们都是十几个人聚一堆搜寻的,就算是一万两给他们均分,每人分个几百两都是一笔巨款了。一下子,众人都像打了鸡血似的,也不休息,直接带上干粮装备等便争先恐后入林去了。
祝融下马后,迅速换了一套便利的衣裳,他中午收到消息时,直接穿着朝服便入了林子,搜寻到现在才出来。他接过青时递来的糯米鸡吃了起来,一边补充体力一边和墨辰梳理地图。
这片林子错综复杂,将叶如蒙带入林中的那匹马已经找到,可是已经被群狼吃得只剩个骨架了,祝融在寻到马尸体的地方划了个圈,“大致方向已经有了,出动所有暗卫,重点搜索此处,”他圈出一个椭圆形,这是马入林中的大致走向,她一定走不了多远,他又往外圈了一圈,“让王府护卫搜索这里,再往外,将军府的人……”他有条不紊地安排着,如同在行兵步阵。
青时抿唇,今日的爷冷静得不像话,其实不是冷静,他是紧张到了极致,从午后开始,爷全身就像是绷得越来越紧的弓弦,越绷越紧,青时立在他旁边都觉得害怕,仿佛只要没有叶如蒙的消息,他就可以这样一直紧紧绷着。
当他们看到那匹马的尸骨时,他们都以为叶如蒙已经遇害了,可是爷却是出奇地冷静,丝毫不往这一方面想,而是蹲下身来查证。万幸,他们在附近连片衣衫角都没有看到,这叶四姑娘在马遇狼群之前就和马分开了。
青时难以想像,若真的有不幸的消息传来,那么爷身上这根弦的绷断,会带来什么样可怕的后果。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