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是,即便身份尊贵,她脸上始终带着微笑,一看便知道是个性情温和的人。
“司令,夫人,你们能光临寒舍我们已经感到万分荣幸了,还带了这么多东西,可真叫我们不敢当。”苏夫人带着一个优雅微笑,客套着开了口。
叶夫人闻言,笑了一笑,谦和开口道:“时间太仓促了,也并没有准备些什么,还希望两位不要见笑了。”
叶皖庭也笑道:“苏兄,我是个带兵打仗的粗人,直来直去惯了,现如今也就不虚应下去,这就开门见山的直说了,虽说两家早有婚约,但是那是口头的,我们这一次来上海,就是为了正式向令爱提亲来了,不知苏兄意下如?”
苏清邺自然十分高兴,笑着说:“我自然乐见其成,既然司令与夫人已经亲自来了,我看,今天就将日子定下来吧!”
叶家虽是旧式家庭,却也颇有许多西洋做派,双方商议过后,定在六月里举行西式的婚礼。
一切商定,两家父母都喜不自胜,原本叶皖庭夫妇也很想见见盛薇,无奈盛薇去王世甄府上学书法了,叶皖庭又因有急事要连日赶回宛城,故而匆匆告别。
苏盛薇回到家,正思索着要如何对父母说江城默的事,怎料她还未开口,苏清邺便道:“盛薇,今天白天叶司令与夫人已经来过家里了,他们提议将你们的婚期定在三个月后。”又掉过头去与夫人说:“还剩下几个月时间,我们家也该好好准备了,毕竟是女儿的终身大事,可不能落人口实。”
苏夫人一边点头称是,一边观察着苏盛薇的脸色,只见她双唇一抖,苍白的脸庞上瞬间流露出一丝毅然。
“父亲,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商定的,但是上次我已经将话说的很清楚,我不会嫁给那个叶四少!”
“胡闹!”苏清邺的脸色陡然大变,眉头皱起,额上青筋突突跳动,怒然间鼻息也变得粗重起来,“两家商定好的事,哪能由你说个不字!”
苏盛薇从未见父亲这副样子,却犹是不惧不怕,将脸一扬,说道:“结婚本就是我自己的事,我为何不能说不?我连那个叶四少的面都没见过,又怎能冒然嫁给他!?”
苏清邺气极了,怒道:“你不嫁给他,那你要嫁给谁,那个江城默吗!?告诉你,你想嫁给那个穷书生,除非与我断绝父女关系,否则你休想!”
苏盛薇浑身一震,万万没想到苏清邺早已知晓两人的事,可是这震撼只是一瞬间,她的决心是不由扭转的!
“我不过是想与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这难道也有错,为何父亲要千方百计的阻碍!?别的事情我尚且不会违背,只是婚姻大事我绝不会退让,我非得要为自己做主!”
苏盛薇话刚说完,苏清邺忽然扬手就给了她一耳光,“啪”一声清脆响亮,将苏盛薇打得怔在那里,苏清邺也怔住了,过了足足几秒钟,苏盛薇方才如梦初醒一般,脸色煞白地往后退了一步。
这十几年来,她从未尝受过父亲的打骂,即使是无理取闹,父亲也总是顺着自己,没想到今天竟挨了一耳光,顿时又委屈又羞愤。
“你打我?”苏盛薇将唇瓣紧紧的咬住,才没让眼泪掉下,她将椅子用力一推,掉头就往房间奔去。
苏清邺亦回过神来,想叫住她,却终究没有叫出声。一边的苏夫人生他的气,“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说,怎么能出手打孩子呢?”
说完也从椅子上起身,走到楼上安慰盛薇去了,留下苏清邺一人,坐在小客厅内愁闷地抽烟。
苏盛薇一回到房间,便将房门关上了,她坐在床沿处,心中委屈难当,却犹强忍着,没让眼泪掉下一滴。
苏夫人在外面敲门,“盛薇,将门打开好吗?妈有话对你说。”
盛薇心中愁苦,只想独自安静一会,无奈母亲因为担心她一直候在门外,她只得走过去,将门打开来。
苏夫人颇为心疼地看着她,“盛薇,你父亲刚才是气糊涂了,你向来懂事,千万不要记恨他。”
盛薇不满道:“或许你们觉得叶智宸是我最好的归宿,可是婚姻大事本就勉强不来,你们怎能够为了家族的脸面,为了所谓的门当户对,就强行为我安排好一切!逼我像一只木偶一样,任由你们摆布?”强迫自己嫁一个根本不爱的男人,她怕自己会后悔一辈子!
苏夫人长叹一声,只道:“盛薇,你父亲也有他的难处,你就体谅他一下吧。”
苏盛薇那似被水浸过的眼眸却升起一丝坚决,不行,她得想个办法,不能继续坐以待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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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清邺坐在沙发上,粗糙的两指间,是燃了一半的雪茄。他挑起眉来,透过模糊的烟雾,看着面前的苏盛薇,“你刚刚说什么?”
语气里夹着一丝不敢置信。
苏盛薇身着一袭浅黄色碎花旗袍,色泽淡雅,美而不俗,精致的小脸带着一丝淡然,眼神亦无闪躲。
“父亲,如果你想让我同意结婚,那就请准许我去一趟宛城,让我了解叶智宸是怎样一个人。他若真像你说的那样好,我或许能改变想法。”
苏清邺未想到她会提出这样的要求,锐利的眼眸盯着她,距离结婚还有三个月,让小两口提前见面,互相多些了解,却也未尝不是个好办法。
这些天他本就为她的倔脾气犯愁,忽而见她改变主意,自然轻松不少。
苏夫人以为是自己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