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瀚的夜空无边无际,斜月未现,繁星争辉。
星光闪烁,映显夜色人间一片苍茫幽暗。
大地横卧,茅庐锦居悄然而立,有时明有时暗,演尽尘世的苦乐浮华。
群山连绵,险峰怒立,一阵清风从山腰之间掠过,带起沙沙的枝叶轻摇。
山脚之下,一条土路忽显,蜿蜒曲折顺势而走,起起伏伏之间,消失在幽暗的山林之中。
远方难见,只听得阵阵的马蹄声,由远及近……
“啯嘚咔……啯嘚咔……啯嘚咔……”
三人三马,奔走在土石路上,溅起圈圈的尘土。
马上三人,粗布麻衣,脚踩草鞋,左右两人粗布束发,中间那人却是散发过肩,马匹奔走之际倒也稍显洒脱。
这样的衣着打扮,显然不是什么富贵之人,一路上风尘仆仆的赶路,看起来多少有些蓬头垢面,容貌也是难辨清楚。
马匹奔走之际,左右两人大声的嬉笑相聊,直听得中间的散发男子甚是得意,不由得摇头晃脑起来。
眉头一挑,瞟了一眼夜空中闪烁的星辰,精神更是抖索,痴痴的笑道:
“嗯!嘿嘿!今晚的夜色……”
“啊……”
一句话还没有说完,散发男子就是一声惨呼而出,紧接着,左右两边同样传来两声惨叫。
“噗通……噗通、噗通……”奔走的三匹马儿应声摔倒在地,眨眼间,就翻滚出去了七八丈之远,发出阵阵痛苦的嘶鸣。
一匹马,摔到了路的左边,挣扎了几次,好算是颤颤巍巍的爬了起来。
另外两匹马,却翻滚到了路的右边摔在了一起,这两匹马就没有那么好运了,四肢一片血肉模糊,根本不敢着力,只是马身子有所挣扎,却怎么也爬不起来。
马匹尚且如此,这骑马的三人呢?此时,也不知是死是活……
其中一人,从马背上摔下来的最快,还没来得及将这声惨叫叫完,就被甩飞了出去,如同大饼落锅一般摔了个结结实实。
此刻,这人除了胸口还有起伏,脑袋还能稍稍转动外,身体就跟死尸一般一动不动,在那里呼呼的喘着粗气,此人正是三人中的大山。
就在此时,路边漆黑寂静的树林里,传来一阵唰唰的脚踩草叶之声。大山喘着粗气,费力的转过头,看向声音传来之处。
“啪……啪……啪……”
几个响亮的大巴掌声,在寂静的夜里响起。
“你他马的,你还挺会摔,摔到哪里不好,竟敢摔到老子的头上来。让你这么一骑,老子还不知道以后要倒多大的霉!你个不长眼的东西,真是好大的狗胆……”
一个粗鲁无比的骂声,从路边的树林里传出,显得是极其的气急败坏。
“老子让你会摔……”
“啪……啪……”
“让你会摔……”
“啪……啪……”
“你个穷鬼,身上连一个大子儿都没有,若是另外两个人也和你一样,老子就亲自扒了你们仨的皮!”
“把他给老子拖过去,这两拨活儿做的,真是他马的是不顺,哼……”
话音刚落,四个提刀大汉就蹿到了土石路上,其中一个土匪的手里,还拽着一个身体蜷缩的人,正是三人中的老六。
此刻的老六,就像死狗一样被拖拽着,从始至终连个屁都没敢放。
夜色虽然昏暗,但是大山也看清了被拖拽出的老六,吓得心都缩成了一团,他只是个打点野货的猎户,又哪里见过这种场面,这可真是横祸撞身!
就在大山惊恐之间,路另一侧又蹿出三人,阴冷讥笑的看了他一眼,不由分说,过来就是拳打脚踢的招呼了一顿。然后,就将他拖到了老六旁边,比之死狗模样的老六还有不如。
“嗯?不是三匹马,三个人吗?另外一个人呢?”
土匪中,一个一脸横肉,长满胡茬子的大汉厉声问道,一副以他为首的样子,语气中是十分的不痛快。
这句话刚问完,土匪头子只觉胸中这口闷气无处发泄,抬腿就是一脚,正蹬中跪在地上的老六,再次骂道:
“马的,老子看你下次还会不会摔……还会不会摔?”
也不知此恶匪是被气的,还是本身就如此粗鄙不堪,此刻说的话都已经语无伦次了。
连续的几脚,再次踢在了老六的脸上,踹得老六又是一个满脸开花,口中闷闷呜呜的,一副被吓破了胆子想要哭的样子。
可是他哪里敢哭,若是触怒了土匪们的眉头,还不知道会怎么收拾他,说不定这大好的头颅,就要即刻搬家,老六的心中也是无比的委屈!
老六和大山对望了一眼,看清楚了对方的惨相,眼泪在眼圈儿里打转,却是未敢发出任何声音。
“头爷,明明是三个人,另一个怎么会不见了呢?真是奇怪了……”
说话之间,土匪们也是环顾昏暗的四周,疑惑不解的瞄来瞄去。
“咦……头爷你听,好像哪里有什么声音,哼哼唧唧的……”
土匪们寻声看去,借着幽暗的星光,只见土石路对面,那两匹无法站起来的马的地方,就在两个马屁股之间,隐隐约约的好像钻出了一个披头散发的脑袋。
这个怪异的脑袋,急促的喘着粗气,声音颤颤巍巍的,正在艰难的往出爬。
众土匪看清楚之后,不禁都有些愕然,随后就是一阵肆意的大笑,边笑边指着那人,生怕别人看不到似的。
真是让他们意想不到哇!这位,可是比刚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