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扑了个空。
她迷茫的看着自己的手,为什么?
“爸爸……我在这里呀……”
“你怎么,不看看我……”
她看着他走进了她的房间,下意识想跟上去,却彻底的停下了。
她往自己的身下看去,鲜艳的红裙,如同血色淋漓。
她终于知道哪里奇怪了,被她忽略的不对劲的地方。
艳丽的红裙下空荡荡的……
喃喃的开口,像是疑问又像质问,“我的……腿呢?”
心中的光亮在风中剧烈摇晃,天崩地裂般的风雪扑涌而来。
她摔倒在地上……眼里都是茫然无措,为什么感觉不到痛,也感觉不到自己的腿了?
她试着站起来,想和刚才一样,但怎么也无法从地上爬起来,脑子里一遍遍的都是,她的腿不见了。
可是……刚才她明明走动过的。
“爸爸?”
“爸爸……过来一下好不好?我…我摔倒了……”
她呼喊着他,一声声,一遍遍。
曾经她摔倒在大树下,跌的鲜血直流,也只是皱了皱眉,自己处理伤口,现在一点痛都感觉不到她却大声向他呼救。
没有回答。
寂静无声。
她不死心!素手一点点撑着地板,向前面爬,歪歪扭扭,狼狈不堪。
她爬进了房间,爬到了他的脚下。
拽住了他的裤腿,抬着头仰望着他,看见他不修边幅,异常消瘦的下巴。
她想笑笑,像她往常那样,但笑意到了唇边生生变得扭曲,索性还是不笑了,“爸…我…是不是奚奚做错了什么事?”
声线带着柔软和可怜,高奚觉得自己从未像现在这样卑微,只想求得他一个眼神,她便可以低到尘埃里。
“我…我会改的,你告诉我,我改,好不好?”
手指摇晃着他的裤腿,其实她根本握不住那片布料,只不过装模作样罢了。
他还是没有回答,坐在她的床边,仿佛是一座沉默的山,要与这夜色融为一体。
高奚不说话了,终于意识到他看不到她,也听不见她的声音。
突然从她嗓子里嗤笑了一声,然后是不可抑制的大笑,眼泪一滴滴砸落,虽然她连眼泪的影子都看不见。
是梦,这是个梦。
她现在应该立刻,马上,闭上眼睛睡觉。
睡醒了,梦就醒了。
醒了,他就会回到她身边了。
她目光柔和,眼里盛着爱意和希望,就匍匐在他的腿上,吻了吻他的膝头,向着她这个怪诞梦里的父亲道了声晚安。
“明天,明天我就能告诉你我爱你了。你等着我,晚安。”
一滴泪从眼角滑落,落入黑暗里湮灭,不留痕迹,没有踪影。
庄生晓梦迷蝴蝶,我为蝴蝶,还是蝴蝶为我。
高奚觉得这个梦做的实在有点久,久到,她都已经接受了这是现实。
这是现实,她已经死了的现实。
变成了鬼魂,谁也看不到她的现实。
她的父亲每一天都在自我折磨的现实。
又一次看见他杀了一个人,说‘杀’这个字都不准确,分明是凌辱至死,刚才那个人被他用鞭子抽的浑身是血,皮开肉绽,终于挨不住死了。
一开始她觉得有些受不了,现在都已经习以为常了。
“拖下去喂狗。”他冷淡的吩咐,死掉的人就被带走了,在地上留下一条长长的血痕。
他坐在椅子上,就像一个轻易定人生死的酷吏,一个麻木不仁的刽子手。
这么说自己的爱人,自己的父亲好像不太好……但是高奚觉得没有问题。
反正他又听不到。
谁也听不到。
于是她成天在他耳边叽叽喳喳,有时候是嫌弃他杀人弄得那么恶心,有时候关心他是不是累了,有时候提醒他吃饭,有时候骂他是个混蛋,因为他从来不回答她。
当然说的最多的是,我爱你。
我爱你,纵然我死了也不愿意离去,纵然你永远触摸不到我,我也放心不下你。
高奚觉得自己很奇怪,他杀那么多人都没看见过一个变得和她一样的鬼,而且她也想不起来自己究竟是怎么死的了,只记得还在等他,难道是等着等着就死了?她是望夫石吗难道……
她幽幽叹气,想不起来也好,万一想起来直接往生了她才是得不偿失。
“爸爸,你今天还没吃饭呢…其实昨天也没有,前天也没有,你再不吃饭我就生气了啊…真的生气了…”
“我都已经死了,你就不能好好活着让我觉得这世界还是美好的吗…”
“你看你给我展示的都是什么啊,杀人,杀人,杀人,自虐……我要得抑郁症了!”
说完她自己倒是乐了,第一个得抑郁症的鬼吗,听着就喜感。
从走廊里传来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