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给他扇扇子。
【鸣屋:居住在家里地板的妖鬼,大多出现在古老陈旧的房间,它使窗户、门等无缘无故发出吱呀的声音。】
“叮呤”。
高杉抬头看,屋檐上的青铜风铃在清风的吹拂下歌唱,这风铃每每在风雨天气里叫得最欢。
光透过窗纸洒在地面上,道场还算明亮,墙的一边整齐地摆放好竹剑和护具,在这里,他们无数次被老师打败,自己无数次跟银时假发较量,撒下无数的汗水。来到教室,教师的拉门还印着墨迹,那天自己和银时在书法课上打架了,假发过来劝阻,劝着劝着也打起来,后来班上每个同学都加入了骚乱,回来的老师站在门边插着腰生气地盯着我们,罚每个人抄写一百遍文章,自己跟银时假发得抄两百遍加不许吃晚饭。
教室里有淡淡的香味,因为靠近田野,夏季蚊虫多,老师在每间房里都挂了香囊。教室空荡,只有老师一人在授课,高杉走到了属于自己的第一排第二个位置,如今这个小桌子自己已经坐不开了,那时候,他总是在课上撑着脸看着老师发呆。不知为何,老师就在眼前,自己却看不清他的脸,只能依稀看到他轮廓柔和的下巴和微微上扬的嘴角,但高杉还是看呆了。
松阳拿着课本走来,屈起两指轻敲高杉的额头,温声呵斥:“晋助,你又发呆了。”
高杉愣滞,抚上松阳触碰过的额头后一笑。啊,能再见到老师一面,忍不住又发呆了。
松阳讲课完,吃过晚餐,回到和室点上油灯看书,高杉都全程看着松阳,怎么也看不够。
埋头看书许久,松阳合上书,再一次开口,对坐在桌对面的高杉说:“银时与小太郎都长大了,晋助为什么还像以前一样粘人?”
“粘人不好吗,太久没见到老师,我想多看看老师。”
“你就是太依赖我才让我担心啊,你已经长大了,不要像小时候一样,我一落下来就回头寻找我的身影,也学学银时小太郎一样放开手大胆的往前走。”
“前方的旅程没有老师在,我不知道该怎往哪走…”高杉内心压抑着巨大的痛苦,看着松阳,脸上流露出悲伤,声音微微颤抖。
“不试着走一走,怎么知道我在不在呢。”
“我知道……我就是知道!”高杉咬紧后槽牙,失控地一锤桌子,老师永远地停留在了过去,这使他难以前进,难以忘怀。“怎么可能不知道......对不起,没能救出老师......”他颓然垂下头,烛台被刚才的一锤倒落在榻榻米上,烛光湮灭,屋子里一片昏暗,只有月光跑进屋里照明。
松阳站起来过去抱住他,轻摸他的头发,“傻瓜,这不是你的过错,你已经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了,何必自责。”高杉渐渐在松阳的抚慰平静下心情,贪恋温暖的他也紧抱着松阳的腰,把头深埋在松阳怀中。
“老师,我遇上了一个女人。”
“嗯,晋助很喜欢那个女孩吗”
“喜欢,像喜欢老师一样的喜欢,她像极了老师。”
“你还真是个师控。”
被老师取笑了,高杉低笑几声后,转为犹豫不决的语气,“可是...我不敢告诉她……”
“为什么,这可不像晋助。”
“因为……她跟老师太像了”太多相似之处了,她跟老师一样喜欢棒球,她有行云流水的剑术,温柔的目光,和气的性格,也会无意识的倾斜脑袋动作,面前的老师微微歪过头听自己讲话,要是她的话也一定侧耳聆听。她的一颦一笑仿佛都有老师的影子,明明知道不是同一个人,越不想在意越是在意。虽然也有许多不同之处,她的自己与老师的不同,老师的字清隽有力略向右*倾斜,她的字大气工整居中,老师没有特殊的饮食偏好,她比老师爱吃甜……但太多相似之处,以至于他产生了困惑。
“这有什么问题呢,晋助在害怕什么,”
“...我怕她会让我忘了老师,她一直试图劝我放下……”与她在一起的欢乐轻松使自己忘记了仇恨,心底空虚的洞口被填满,似乎老师的死也变得不那么痛苦,可是,正是放不下才觉得害怕。
“晋助在害怕做出选择吗?选择她就要忘了我,选择他就要放下怨恨?”
“我死了,你心有不甘,挚友又抛弃你而去,”松阳抚上高杉的胸口,里头的心脏跳动着,“你痛苦怨恨不是来源于此吗?你究竟恨的是谁?”
窗外有阳光照进来,松阳扭头看了看那光束,又回首对高杉说:“天亮了,晋助该醒了,你不会忘了我的,因为我一直就在你身边。”阳光照到松阳脸上,他隐约的面容变得渐显清晰,端正秀丽的五官完全展现。
“你是......”高杉震惊,紧接着强烈的阳光照耀得他阖上眼,他用手遮挡,等他再度睁开眼,窗外是柔和的月光,,他躺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床上边是与梦中一样面孔的人。高杉看着她良久,伸手去触碰她,一碰到她身体的瞬间,零立刻抓住他的手腕,见是高杉,卸下警惕松开,露出睡眠不足的倦容,”晋助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