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浩月看了他一眼,悄悄问道:“好了,问你一个正经事:“你是否知道汀州府的书坊有谁刻印过微型雕版的《四书》、《五经》?”
“以前只有古堡胡家丙辰书坊会刻印,但是胡家已经被大火烧毁了,技艺已经失传。不过,前一段我在李耀本家中看见过他有微型雕版。”
敏浩月惊讶地大喜:“喔,是否你亲眼所见?”
“那当然!是我自己亲眼所见。”
“好!这个话就说到这边为止。至于雾阁现在的状况,接我这个单子恐怕不合适。不过只要雾阁挺得过这一阵,能够重新开工,我可以帮忙提供销路。”敏浩月举起碗。
“行。有你这句话,我们再连喝三碗!”
张天强和敏浩月又喝下了几大碗之后才分手。有点醉醺醺的张天强,一路哼着山歌,扶着墙,趁着夜色离去。
……
月色下的墨香堂土楼,剪影修长而坚实,黑暗中点点骚动——李耀本刚回到家门口,就被鲁大几个人挟持到后巷。
“不要出声。你知道我是谁。”鲁永低.吼道。
“原来是你?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剥了皮我也认得出!我怎么就瞎了眼,没认出你这么个小人?”李耀本故作咬牙道。
“现在认识还不晚。走,到后面去叫门。小心别出声,我这刀子是不会认人的!走!”鲁永得意的威胁着。
“开门哪——”在后院叫门时,李耀本见机给“瘌痢头”使了一个喑号。
这时,只见“瘌痢头”突然一个转身将匕首捅进了鲁大的后腰。
鲁永痛苦挣.扎道:“原来是你?我怎么就瞎了眼,没认出你这么个小人?”
“现在认识还不晚。”
“你,你们?”见土匪们全部反水,鲁大不知所措。
“现在认识已经晚了。”说着,“瘌痢头”给鲁大再狠狠地补上一刀。
“你,你也会不得好死——”
趁土匪们不注意,受重伤的鲁大忍着剧痛,扑上去,把“瘌痢头”一拳打翻在地,立即飞奔而逃。
“谁干掉鲁大,重重有赏。李耀本喊道。众土匪们面面相觑,看见鲁大受了重伤,使个眼色,纷纷追去。
……夜半寂静的小巷里,受重伤的鲁大坚持快速地逃跑着,鲜血直滴。
众土匪在后面紧追不舍——七转转八转转,七条大街十条小巷,他们很快转到张天强家后门。
酒醒之后的张天强提了灯去如厕回来,却被一个人撞倒在地——
“哎哟!谁呀?路长到脸上了都看不见?”张天强一惊,仔细一看,原来是流血过多的鲁大。
“是……是……我……救命……”
用灯一照,张天强酒醉顿时已吓去大半,“你是……”看他脸熟,张天强突然想起见过此人到过墨香堂,而且土匪进攻雾阁的时候他也在场,连忙问:“喂,你是半天岽的土匪吗?是谁杀的你?还有你是否知道十八年前“半天崠”一对做生意的夫妇被杀害的事情?
鲁大满身是血,筋疲力尽,点了一下头,但又说不出话,只能用手比划——
“是……是……”
“是谁?你快说,说了我就救你!”
鲁大点点头,挣.扎着,用沾满血的手指在张天强掌心写了个“十”字后就咽了气。
突然看见有人提灯寻来,张天强赶忙吹灭灯盏跑开,躲在远处,看见几个人悉悉索索地麻利地将鲁大背走,他赶紧进屋,将还在睡梦中的张天富摇醒:“哎,快醒醒。”
张天富清了清鼻子,睡眼朦胧:“睡得好好的,干吗?”
“你这个瞌睡虫。哎,快起来,门外杀了个人!”
张天富看了他一眼才反应过来,一个急凌蹦下床,“在那?在那?”
“看你急的样。走了!”张天强把衣服和鞋递给他。
“啊,你到底说的是人还是鬼?杀死了的人还会走?”张天富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是这么回事——刚才我去上屎窑碰到一个被人杀得半死的土匪,我问他是被谁杀的?还有我十八年前被土匪杀害的父母到底是谁干的?他眼看就要死了,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就在我手掌心中沾了他自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