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竟就这般原谅了!”
“就是可怜了张贵人,张贵人你说两句啊!”
众人见到无论如何嘲讽魏菀絮依旧波澜不惊的品茶,仿佛这些话不是在说她似的,她们只好调转矛头冲着张贵人。张贵人本就愧对魏菀絮,此刻更是低着头不敢看她。
“呵。”没想到此时魏莞絮倒开口了,她嘲讽的轻笑出声,一双俏丽的凤眼冷冷的看着张贵人:“张贵人说不出来的,有些人害惨了别人淡定自若谈笑风生,有些人却被害只能哑口无言,一副不配为人的样子。各位姐姐,你们说这好不好笑呀?”
她说完不待众位妃嫔回应,便自顾自的吃吃笑了起来。众妃嫔面面相觑,都不知她是怎么了,尤其是她这不清不楚也不知道哪一方是指自己和张贵人的话听的大家都糊涂了,更不知道说些什么。只有张贵人屈辱的攥紧了手指,神色惴惴不安。
“行了。”皇后不耐烦,冷冷的瞥了魏莞絮一眼,话却是对着所有人说的:“都退下吧,本宫累了。”
“嫔妾告退。”魏莞絮第一个站起来,恭恭敬敬的向皇后请安,扬长而去。
看着她纤细的背影,所有人皆是气不打一处来,除了神色郁郁的张贵人,看着她的背影忍不住蹙起细眉,泪水不自觉地充盈上来。
直到陪着纯妃在御花园遛弯时,张贵人脑中依然是刚刚魏莞絮决绝的背影,忍不住怔怔出神。纯妃看到一朵菊花开的正盛,不禁说道:“妹妹,你瞧这花。”
她等了半天看张贵人没有动静,疑惑的转头只见张贵人像是九魄中去了七魂似的不知道在想什么,纯妃忍不住皱眉,拍了她一下不悦地道:“想什么呢?”
张贵人回神,连连摇头:“没、没什么。”
她在想她要不要同魏莞絮说出实情,这半年的心理上的折磨几乎将张贵人击垮,她实在是有些受不住了。但这当然不能告诉纯妃,可张贵人失魂落魄还有点心虚的样子看在眼里,纯妃忍不住怀疑的眯起眼睛。
“妹妹。”纯妃的声音轻柔而包含威胁:“日子过的好好的,你可千万别往死路走。”
张贵人忍不住一颤,卑微的低头:“是。”
她知道纯妃在怀疑她,只能……尽快了。
只是现在魏莞絮根本不理会她,张贵人又能感觉到纯妃派人在盯着她,平日根本不敢出自己的院落,根本不知道何时才有机会和魏菀絮私底下说话。直到她去和皇后请安时方便,无意中听到皇后和纯妃的宫女再说悄悄话,而内容正是皇后从之前就打算寻个借口将她处死的内容。
张贵人脸上一白,知道不能再等下去了,与其被动地让皇后宰割,不如先下手为强。皇后有机会处死她的唯一借口便是她未曾怀孕过的证据,但这个她可以先行透露给魏莞絮。只有这样,或许才能保全她的爹爹,她的家人……
张贵人到了神武门,还好正值张煜当差。
张煜看到姐姐,欣喜的跑了过来:“姐姐,你怎的过来了?”
张贵人看到弟弟压抑住眼眶的酸涩,笑的极美:“姐姐来看看你。”
或许现在不看,以后便再也看不到了,张煜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姐姐,你今日怎么了?”
姐姐虽然在笑着,但他怎么总感觉她有些郁郁寡欢的样子呢?
张贵人摇摇头:“无事。”
她做错了一件事,就是背叛了对自己最好的人,现如今她已经没有资格和任何人倾吐自己的事情。或许,不,若是她能让魏菀絮洗清冤屈,重获盛宠,也能将功抵过一点点。
张贵人思衬让手下的宫女找来了那个总是试图给自己诊脉,看起来有点鬼祟后来她才知道是魏莞絮挚友的庄院判,庄院判有些奇怪的看着他,清秀的脸上全是戒备和厌恶,显然是还在深恶痛绝她背叛魏莞絮这件事。
张贵人苦笑,伸出了右手:“庄院判,我有一事,想要告知于你。”
庄信林狐疑,坐了下来。
一炷香过后他‘蹭’的一下站了起来,看着张贵人豁出去的神情满是不可置信,声音都有些颤抖了:“你说的是真是假!”
“绝无半字假话。”
庄信林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几乎是以冲刺的速度跑出了这里,张贵人静静的看着他的背影,清秀的脸上浮现了一丝解脱的微笑。半晌后她坐起来,走到铜镜前看着盒子里的首饰,有些苦恼的样子。侍女走上来为她梳头:“贵人,您要带哪套?让奴才来吧。”
“嗯……”张贵人指了指当时魏菀絮送给她的那套月白金青的首饰,微笑道:“就这套吧。”
她要打扮的好看一点,为自己送行,她的时辰不多了,或许一炷香,或许两炷香……总之总会来的。张贵人换上了一件月白色的夹袄,梳妆齐整的坐在凳子上等着。
她并没有等太久,两炷香过后,冷着脸的李玉亲自来了:“皇上请张贵人走一趟。”
张贵人微笑着站起来,看着冷脸的李玉谦逊的道:“劳烦李公公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