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婉得知她爹和段叹风并无危险后,如释负重,一身轻松,待青龙走后,趴在桌上就睡着了。
待她醒来,已是黄昏。肚里蛔虫咕噜咕噜在叫,实在听得教人难受。可她翻遍全身,只剩下几个铜板。
慕容婉敛起细眉抱怨道:没想到平日里吃腻山珍海味的我,如今竟落魄得只能叫碗素面吃。要是爹在身边,我倒也不会在此受此等活罪,真是……唉!倒不如索性吃完碗素面后,连夜赶回蝴蝶谷罢。说不定爹以为我已老早归谷,他老人家人已赶回蝴蝶谷,却不见我身影,于是正焦躁地等我回去哩。
慕容婉收拾完行李,出了客栈,一直找到天黑,才好不容易找到家还未打烊的面摊。“老板,来碗素面。”,慕容婉边说边挑了个点了油灯的位坐下。“客官,这个时候面都卖完了,不过……”,摊主颇有些难为道。“不过?什么?”,慕容婉心中有些失落。“小的这,倒还有些剩下的面汤,只不过看小姐这……这……”,摊主结结巴巴道。慕容婉被这摊主说得不胜厌烦道:“这、这这这,这什么这,我又是不付钱,我现在只想填饱肚子,别磨蹭了!”。摊主见慕容婉有些愠怒,赶忙答道:“客官切莫误会,我只是见小姐着装非凡,绝非平常家的女子,我这是怕小姐喝不下这等凡汤嘛。”。“哎,算你倒是有几分眼相,那就快去吧,钱我会付。”,慕容婉轻声道。
慕容婉听罢摊主的话,心中颇有些苦楚难过,不禁又想起了爹,想到和爹已分别多日,一直未曾相见。
伴随一阵“叮当儿、哐当儿……”声后,摊主就给慕容婉端上了一碗面汤。当摊主走近,慕容婉借着灯光瞥见摊主那毫无血色、苍白的脸,满脸布满疮疤麻子,这脸就好比放油锅里炸过似的,丑陋无比,实在是看得令人作呕。
慕容婉看罢赶忙用衣袖紧紧捂住口鼻,离得远远的,浑身都不自在。待那摊主笑着道了声:“慢用!”走后,慕容婉才沉重响亮地吸吹了口气。过了许久,待慕容婉缓过气来,才看了又看、闻了又闻端来的那一碗面汤,就生怕里面会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被自己一个不小心喝下去。
肚子饿得更加感到隐隐作痛,慕容婉也顾及不了那么多,一只手紧紧捏住鼻子,另一只手捧起碗,就往嘴里灌。只是觉得不够,便让那摊主又添了几碗,这几碗面汤下肚,肚子方才觉得舒适些。
慕容婉喝罢从衣袖中翻出一张绣着金蝶的丝帕,擦拭干净嘴巴,起身便要离去。谁知趔趄几步就越发感到眼前昏昏沉沉,身子摇摇欲坠,还没走得几步,眼前一黑,双腿一软,便俯趴在地,不省人事。
话说慕容博这几日被困在地牢之中,终日不饮不食,又在几人轮番严刑逼供之下,早已是变得血肉模糊、疯疯傻傻、神志不清。
“你个乌龟孙子、王八蛋!快说!醉蝶剑被你藏在何处?”,一身着朱雀长袍,面带白面具的人怒斥道。见慕容博不肯作答,那人正待要拔剑杀了慕容博,其身后两分别身着绣着玄武、白虎长袍,面戴相同白面具的人赶忙上前拉住那人手,白虎急忙劝道:“二哥,万万使不得!万万使不得啊!大哥他现不知身在何处,咱们倒不如先留着他性命,到时再看看大哥的意思,您意下如何?”。朱雀听罢,更增些愠怒,厉声喝斥道:“整日里大哥大哥的叫!听得就教人恼怒。没他,难不成咱兄弟三个就办不成事?”。朱雀身后两人只是默默不敢吭声,目光躲躲闪闪,不敢与朱雀对视。朱雀见此,对着二人笑道:“其实我早就对大哥有所猜忌,近日他神出鬼没,我们都根本不知道他在忙些什么。难不成你们都没发现?你们再仔细想想,先前关押在此的那小子怎么可能自己跑出这地牢,难不成他会飞天遁地之术?上官公子教人将那小子关押在这,地牢具体位置上官公子曾说过,绝无第六人知道!唉!这……这一谈到上官公子,倒真是可惜咧!前些日子,我已派人回去报信,教主要是知道自己挚友已故,难免不会不动怒惆怅。”,朱雀摇了摇头、叹息道。听罢白虎赶忙反驳道:“你的话得倒有些道理,可大哥他一直都对教主忠心耿耿,深得教主喜爱。再说,大哥他为何只救那小子,却不救走慕容博?我断定青龙大哥他绝不会做出此等事来!”。一旁的玄武几近调侃道:“哎,四弟,你可不能被人表面的假象所误导,正所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要说青龙绝对效忠天灾教,那是绝无可能,况且……”,还没等玄武把话说完,白虎打断他怒斥道:“你们岂可无凭无据,随意诬害大哥,大哥平日里待你们可不薄!你们且待我找到大哥,问个究竟!”,白虎说罢就怒气冲冲地跑了出去。朱雀和玄武无奈地相互看了看、摇了摇头。
白虎跑出上官府邸,一股怒气,陡然从心中升起,心想:这二人整日里对大哥疑神疑鬼、疑虑重重,竟连从小玩到大的兄弟都不信任!不行,我必须得找到大哥,问他个明白!
玄武本想追出去找白虎回来,可却被朱雀一把拉住,朱雀调侃道:“难不成你和他们是一道?”。玄武连忙摇头摆手道:“不……我誓死对二哥忠心,绝不敢和叛徒为伍!”。朱雀只是默默注视着一旁奄奄一息的慕容博笑道:“好!那我们就合伙演一出戏!”,朱雀说罢拔出宝剑,对着慕容博的脖子上轻轻一抹而过。
可怜的慕容博早已没有了力气反抗,任凭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