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正当防卫么?
脑子里的思绪万千,背在身后的右手慢慢地举起,正打算暗中发力,朝他头顶猛地一挥之际,她的手就这么僵在了空中。
冯清刚拉着她越过了拐角,而转角之后,昏暗的走廊的那一端,站着一个让她瞬间热了眼眶的熟悉身影。
他应该是刚冲出门口,还不知道要往哪里去,左右张望着不知如何是好,待看到他们两人出现在拐角的时候,他面上的表情有些震惊,有些不可思议,有些茫然失措。
两人都觉得这一幕不应该这么顺利地出现在眼前。
冯清侧目望着宿筝,正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就感觉到女人一把甩开了他的手,猛地朝那端冲了过去。
他被撞到了墙壁上,右臂传来的钝痛感让他不由得闷哼了一声,他捂着撞击处,低着头在那一动不动。
她如同一阵风一般,撞到了急步跑了过来的男人的身上。
男人的大掌死死地扣住她的背,将她整个人都揽进怀里,宿筝能够感觉到他的身子还在微微地颤抖着,但即便如此,他也没有将她放开哪怕一分半毫。
此时此刻,封鸿恨不得能够将她揉进血肉里,让两人共为一体,从此不必再经历分离。
宿筝视线渐渐模糊,眼泪夺眶而出,滑落在面颊上,她却也无暇顾及,只是将耳朵贴在了他的心脏处,听着里面传来的生动的跳跃声,双手在他身上来来回回地摸着:“你真的没有受伤么?他说你撞车了,你不知道,我心跳都快被吓停了……”
封鸿拉起她的手,放到唇边轻啄,另一只手在她头上轻轻拍着:“没事,我一点事都没有,当时我及时踩了刹车,只是被震到了才晕了过去。”
两人在那紧紧地抱着,感觉过了半个世纪,才听到了由远及近的脚步声,沉稳,不迫。
宿筝从封鸿怀里抬起头,侧目望去,依旧抚着右臂的冯清朝着他们慢慢地接近。
宿筝也不知道他是敌是友了,明明是他把自己给引到了小巷里,并敲晕了自己,把她给带到了这里。
但他又在她完全不知所措的时刻,领着她找到了封鸿。
就像是……自己在打自己的脸一样。
还是说,这又是他下一步计划的其中一个内容而已。
看到紧紧相拥的两人双双蹙起眉头望着自己,冯清挑了挑眉,微抬起眼皮,似笑非笑地望着他们:“没想到啊,那呆子居然敢趁我不在的时候,破坏我的规则,把你们给带到了一起。”
那呆子……?
不是你自己吗?
宿筝微张着嘴看着他,看着不久前还是那一副嗫喏模样的小结巴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即便还抱着右臂,但瞬间变得凌人的气势,让她不由自主地往后缩了缩。
两人在他越发逼近的脚步里,往后躲了躲,最后又回到了506房间里。
“也罢,既来之则安之,我先收拾了你们,再去收拾他。”冯清挺拔的身子挡在了门口,舔了一下下唇珠,勾着唇角看着他们。
看着这一模一样的脸,却南辕北辙的气场,宿筝在心里,慢慢地确认了一个事实。
封鸿将她挡到了身后,右手往后护着她,挺着胸膛望着门口那人,唇角紧抿成一条直线,继而缓缓开口:“你不是冯清,你是和他共处一室的另外一个人格。”
“冯清”轻笑了一声,但声音中有些许的不屑:“很快就不是了。”
他指了一下房间,漫不经心地说道:“如果他没把你们带过来的话,我是打算跟你们玩一个游戏的。”
宿筝皱了皱眉,并不想跟他玩什么游戏,他一个精神分裂,说直接一点,就是个心理变态,本能和直觉告诉她,现在要做的,就是赶紧逃离开来。
显然,封鸿和她有些同样的想法,他不动声色地在将自己往后推着,看起来像是要跟他奋力一搏。
她都还没来得及担心封鸿的腿伤,“冯清”即眼神一动,慢慢地拉开了外套,从里面口袋里,掏出了一把枪。
两人气息一凝,猛地瞪大了眼睛。
难怪,他敢单枪匹马地在这里跟他们聊着天,这么有恃无恐,都是有原因的。
他们虽然有两个人,但都是ròu_tǐ凡躯,要怎么斗得过他的突突枪啊!
宿筝咬着牙,看着站在门口得意洋洋的男人,伸出手一把将封鸿拉了回来。
“冯清”耷拉着肩膀,懒懒地靠着门,不紧不慢地说道:“你们应该看出来了,这个房间,是四年前的房间。”
“封鸿先生,”他唤了一声,“如果说,四年前,你在还不认识宿筝小姐的情况下,知道了她让冯熹微去替她赴宴的事情的话,你认为她有罪么?”
封鸿目光中带着阴翳,抬眸看着他,没说话。
“冯清”没得到回应,也不生气,微微一笑之后转头看向宿筝:“宿筝小姐,那件事已经过了四年。现在的你,回望四年前的自己,觉得你有罪么?”
“不管是否有罪,都不需要你以神一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