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一番。
谁知刚一转身,就看见李攸从珠帘前的台阶上走下,径直朝殿门口走来,浑然没有留在原地看护帘后之人的打算。
邓安宜不知帘外撒了七绝粉,见李攸不打算继续留在殿中,怔了下,越发确定自己的判断,再也不肯浪费功夫理会帘后之人,回头,抬步便出了殿。
李攸咧了咧嘴,好整以暇地走到殿门口,跟平焃心照不宣地对了个眼色,跟在永安侯府一干人等出了殿,
傅兰芽人在珠帘后,正惴惴不安地朝殿门口张望,眼见平焃率人走到殿中坐下,一手持了几上的酒盅,另一只手,却握着竖立在腿侧的长剑,一切都遵照平煜先前的安排,半点未算错,略松了口气。
这时,因各门派掌门人也到了殿外,见门前战得正酣,忙下令将各自门下子弟召集在一处。
如此一来,原本乱糟糟挤作一堆的各大门派子弟终得分散开来,在自家掌门人的带领下,合力御敌。
再加上都尉府的一众兵士强势加入,殿外局面终于稍稍得以控制,不再混乱不堪。
只是昭月教教徒行事惯来下作,招式防不胜防,兼之人足有近百之众,一时间难以克制。
陆子谦眼见金如归怀中女子迟迟未被救下,忧心如焚,可惜他没有武功,自保都尚且困难,只得转头对洪震霆拱手道:“洪帮主,金如归手段残忍,时间一长,恐怕他会对傅小姐不利,还请洪帮主帮忙尽快将傅小姐救下。”
洪震霆震开身边几名昭月教教徒,见陆子谦满面惶急之色,应道:“金如归实乃武林一害,我等怎会看着他残害无辜?陆公子不必多言。”
说话间,将陆子谦交由他门下那几名长老看护,自己则拔地而起,直往金如归掠去。
金如归被一干武林高手团团围住,虽然武功盖世,时间久了,到底有些左支右绌。
后因手底下十一名奉召赶至身边,屡出怪招,替他解围,总算腾出手来,在虚晃一招抓向文一鸣的胸口后,忽然调转方向,出人意料抓住文峥那柄明晃晃刺向自己喉头的长剑。
接着,趁文峥来不及松手,将其猛的往自己身前一拽。
在一片万梅山庄子弟的惊呼声中,他左手扯住文峥的衣领,右手紧紧掳着“傅兰芽”,整个人如同箭矢一般冲天而起,几个筋斗,翻到了大殿的屋檐之上。
文一鸣心神大震,忙欲追上屋檐。
金如归却一把扣住文峥的喉咙,立在叠瓦上,冷笑道:“文一鸣,你的宝贝独子在我手里,若是还想让他多活几天,你好好回答我几个问题,若有半句虚言,单等着替你儿子收尸!”
文一鸣眼见文峥脸色发紫,心知金如归绝不会手下留情,且从他扣住儿子那只手的力度和位置来看,只需一眨眼的功夫,便能将文儿子的喉咙掐断。
他一时间肝胆俱裂,忙展臂拦住身后的一干子弟,咬牙道:“想问什么!”
“红棠是不是你杀的?”
此话一出,文一鸣自觉身边射来无数道视线,眼皮不自觉跳了一下,握了握拳,面如死灰道:“是。”
周围顿时如炸了锅一般发出嗡嗡声。
平煜在一旁冷眼看着,见状,牵牵嘴角。
金如归眸色一厉,眸子眯了眯,又道:“你身上有几块坦儿珠?”
文一鸣猛的抬头,厉声道:“一块都无!”
金如归手上力度加重,文峥被掐得眼睛一翻,鼻翼因着呼吸困难而翕动起来。
文一鸣声音发颤,铁青着脸,一字一句道:“一块都无!你若不信,何不直接取了我的性命!”
平煜见文一鸣情状不似作伪,有些纳闷,难不成此人手中真没有坦儿珠?
那最后一块又在谁手中?
他思忖着,目光缓缓滑过廊下一干人等。
这时,就听金如归骂道:“你以为我会放过你?这些年你处处跟我作对,背地里不知耍了多少见不得人的伎俩,杀人越货半点不手软,人人都道你是大善人,我却知道你十足是个伪君子,等我先杀了你的宝贝儿子,再来结果你的性命!”
手指屈起,欲要掐断文峥的喉咙,文一鸣眼睛赤红,骂道:“你这魔头,我跟你拼了!”
说时迟那时快,就听不远处树稍忽然传来一道锐响,来势凌厉,破空而至,直指金如归的后背。
金如归耳廓微动,不等那箭射中自己背心,猛的俯身往前一探,因他动作奇快,那箭险险贴着他的头顶擦过。
等他直起身,回头一顾,就见那树稍人影一纵而逝,分明是都尉府的军士。
因着这番变故,他扣住文峥喉咙的那只手不自觉松懈了几分。
文峥本就武功不弱,趁势屈肘往后一击,狼狈的就地一滚,在金如归再度抓住他之前,从屋檐上滚落。
万梅山庄的众子弟忙一拥而上,文一鸣将儿子一把扯到身后护住,示意身边几名大弟子速速护送至山庄后头,再莫以身涉险。
金如归未能借文峥弄到文一鸣手中的坦儿珠,心知自己之前想岔了,默了一瞬,立在瓦片上,居高临下扫过殿前,忽然瞥见远远立在一旁的邓安宜,心中一动,想起此人来金陵后的种种动态,暗道,难道是这厮……
从屋檐下跃下,越过向自己扑来的众人,直奔邓安宜。
平煜追了两步,见金如归果然又将矛头对准了邓安宜,心中自是称意,忍不住跟李攸对了个眼色,只拔